进北平城第一天就前来光顾,实在是受宠若惊。”
目下大佐笑了:“实不相瞒,吸引我前来的,不是这座戏楼,而是这座戏楼的主人,也就是霍小姐您本人。”
霍颜脸色一沉,没有接话。
被霍颜抱在怀里的虎斑猫却是冲目下大佐一呲牙,威胁地低吼一声。
目下大佐又哪里会被一只小猫咪吓住,继续道:“我们刚刚进驻北平城,我想中国的平民似乎对我们日本军人有些误解。我们是本着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友好目的,然而因为某些在东北四省流传的不实谣言,使得北平城的民众对我们的到来感到极其恐慌。所以现在稳定北平的人心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们急需一位在北平商界颇具影响力之人,担任由日本军方主持的商会会长。在我看来,这样值得人尊崇的职位,唯有霍小姐担任才能服众。”
给日本人做商会会长,那不就是明明白白往自己脸上烙下“汉奸”两个字?
霍颜眸光微沉,冷声道:“目下大佐实在是抬举我了,我本是个开戏楼的无名女流,又哪里敢担当这样的高位?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目下大佐;“霍小姐无需谦虚,您一手带动起一条街的繁荣,名声享誉海外,担任北平商会会长,完全是实至名归。”
霍颜:“我说过了,我不合适。”
目下大佐也板起脸,语气加重:“我认为您合适,您就合适。”
霍颜微微眯起眼,盯着目下大佐。
目下大佐又道:“第一届北平商会会议很快就会举办,请准备好就职演说,届时期待霍小姐的风姿!”
日本军人离开如意楼以后,霍颜气得直接抄起一个茶碗丢向大门,痛骂:“王八蛋!”
瓷片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散落在青石砖地面,犹如这片破碎的河山。
而就在日本军队进驻北平城的同一时间,沈顾江南渡一行人也在河南边境被日本军队截住了。
“不能再往前走了,二爷,前面有日本兵设了岗哨!而且,而且我刚刚听见他们在搜捕,搜捕……”随行的天犬会亲信窥着沈顾难看的脸色,越是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搜捕什么?”
尽管沈顾这些年的洁癖症和强迫症已经有了很大改善,却还是比寻常人更爱整洁干净,因此非常不适合走镖这样的活计,三天行程下来,已经是非常烦躁,此时正盯着自己那双被泥巴弄脏的靴子,几乎在情绪崩溃的边缘。
“好像是搜捕天犬会的当家人……”
沈顾一愣。
范一摇手搭凉棚向前眺望,又回头瞅了瞅沈顾,“哥,天犬会的当家人不就是你嘛。”
这几年天犬会秘密组织了许多抗日活动,日本人如今打了进来,想要对付他们也不稀奇。
“既然如此,那沈先生便送到这里吧,若是再与这些师生同行,恐怕还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江南渡说着,给沈顾递了个眼神。
沈顾意会,对吴运谦等人道:“那沈某便只能送各位到这里了,诸位保重,接下来,只听江镖师的安排就好。”
吴运谦担忧道:“沈先生,这会儿周围都是日本兵,您独自一个人能去哪里呢?”
还不等沈顾回答,江南渡先一步勾住沈顾的肩膀,笑得轻松,“诸位放心,以沈二爷的本事,只要不和我们这种显眼的镖车队伍凑在一起,一定会没事的。”
两人很快便离开队伍,不出片刻,江南渡去而复返,身边却跟着一只哈士奇。
吴运谦惊疑道:“诶?这不是阿颜姐养的那只狗吗?”
江南渡在狗脑袋上拍了拍:“是啊,刚才送走了沈先生,才发现这小家伙竟然一路跟了来,想必是霍小姐她不放心,让这狗子跟着我们一起走镖呢。”
哈士奇不满于被江南渡摸头,抬起嘴筒子就是一口,好在江南渡手撤回得及时,没有被咬到。
江南渡:“呦,还挺凶的。”
因为设立了关卡,交通阻滞,关卡前面排了长长的队伍,行进缓慢。那个先前抱着咸菜罐子的物理教授显得很紧张,更加用力地搂住罐子。
江南渡看得好笑,“先生,您是生怕那些日本人不知道您这里面装着要紧的东西吗?还是把这罐子塞进我们这些皮货里更稳妥。”
物理教授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将咸菜罐子交给江南渡,待江南渡安置好,也就到了日本人的关卡。江南渡居然非常神奇地从怀里摸出一张通行证,交给那前来盘查的日本兵,然后用娴熟的日语道:“长官,我们是东北的镖局,受一位将军之托,贩卖一批皮货。”
那日本兵原本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见了那通行证上的签章,立刻变得毕恭毕敬,将通行证双手递还给江南渡,让人放行。在看到哈士奇时,甚至还很轻松地称赞一句:“很好的狗。”
江南渡点头笑道:“是啊,从来不咬人。”
一行人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吴运谦惊奇道:“江镖师,您怎么会有日本人的通行证?”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