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兄台还是少说两句吧,皇家之事如何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
“说的是啊,不过听说齐王殿下带着世子殿下回京之时,京城可是极为热闹的,那些个荷包香囊什么的,真是满天飞啊,连世子殿下都收到极多。”
“哎呀,你可慎言啊,圣上已册封了王世子殿下为福郡王了,当要改口了,你可要记着,否则才是真的会招惹麻烦啊。”
“是是是,合该掌嘴合该掌嘴,是小弟说错了。”
“不过,福郡王真真是龙章凤姿,有幸见过的人都交口称赞,极为敬慕啊。”
“那齐王殿下才真正是气宇轩昂、俊美无俦……”
琛哥儿吞下最后一口包子,抬头看着戴着帷帽的陌琪:“姑姑,若是我们早几日到京,说不得也能赶上迎接轩儿,说不得我还能将这竹螳螂也丢给轩儿呢。这可是我跟着轩儿六婶学着编的,好不容易才做好的。”
陌琪闻言好笑的捏了捏琛哥儿的小脸蛋,给琛哥儿擦了擦嘴角,牵着他慢慢地往茶寮外走:“亲王仪仗入京,皇威甚重,又不是状元游街,亦不是将士班师回朝,哪里就那么轻易能让你丢东西的。他们只是听信传闻罢了,琛哥儿不必当真。再者,待回京后,你亲手交予轩儿便是,轩儿定是会喜欢的。”
琛哥儿眸色忧郁,沉沉的叹了口气:“齐王妃娘娘的事,轩儿定是很难过吧,也不知轩儿现下如何了?”
陌琪想到轩儿心中轻叹,柔声回道:“此番查出真相,亦是为齐王妃娘娘报了仇,轩儿心中郁结定能松缓些许,琛哥儿莫要太过忧心了。”
琛哥儿点点头,轻叹道:“是,琛哥儿听姑姑的。”
陌琪看着琛哥儿懂事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她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亦是时时惦念着在云京城中的四爷与轩儿,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轩儿离京许久也不知可能适应京中生活……
白雪跪坐着为陌琪按揉腿脚,轻声言语着:“琛小少爷现下正习字呢,看起来兴致倒是不错。”
陌琪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这孩子心思沉,又正逢多事之时,我总是担着心的。”
白雪微微加重手中的力道,笑着安抚陌琪:“再过两日便该有林夫人的消息了,有四爷护持,总不会有事的。这两日里奴婢们也会多上些心,定是会照顾好琛小少爷才是。”
陌琪抬手揉了揉眉心,眉宇间带着乏意:“王妃娘娘之事现下是何境况?”
白云为陌琪添了个软枕,好让陌琪倚靠得更舒适些:“江嬷嬷使了法子逼得冬雪对着王妃娘娘的灵案全都招了,是荣妃娘娘因着对皇贵妃娘娘的怨恨收买了府里的侧妃及冬雪给王妃娘娘下了慢性药,此药无色无味用过无痕,便是御医都难以察觉。只是此药早已绝迹,却不想荣妃不知从何处得来,冬雪当时害怕被灭口,便留了些在自己身边以备后路。现下,荣妃娘娘与殿下侧妃俱已被打入天牢,圣上已降旨抄没家产诛其九族,杀无赦。”
陌琪眉目阴沉,语调森冷:“怨恨?因着怨恨便残害王妃谋害轩儿,她就是万死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白云为陌琪换了暖炉,恭谨回话:“听闻荣妃入宫前曾有个感情极好的表哥,在荣妃入宫后却是得了急病死了。荣妃当时正好怀着龙嗣,本就受了打击,又误食了凉性糕点,以致于小产了。荣妃因着相貌与先皇后极为想像很是得宠,当时也是她怀的第一个孩子,因着是皇贵妃娘娘选了她入宫令她与有情人分离,她又误会是皇贵妃娘娘害的她小产,心中极为怨恨皇贵妃娘娘。故而之后才精心策划残害王妃娘娘,欲以此报复皇贵妃娘娘。”
白雪接上白云的话头:“荣妃害了王妃娘娘后没半年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也没能保住,当时还伤及了根本,如今王妃娘娘在天有灵终是令她恶有恶报了。”
陌琪蹙了蹙眉侧了侧身:“冬雪是如何处置的?”
白云给陌琪按着肩,想起信中的内容不禁打了个寒颤,语调带着一丝惊惧:“江嬷嬷让她吊着一口气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一个被折磨至死,最后用了几日让她慢慢流血致死。”
陌琪听见白云言语中的轻微颤意,笑意冰冷寒凉:“只要想到王妃娘娘受的苦,只要想到轩儿差点就跟着娘娘去了,只要想到这么多年轩儿受的苦,便是将她千刀万剐都难以平息我心中的恨意……”
陌琪又想到白云白雪年龄到底还小又未经过太多世事,心中叹息,和缓了情绪,温声问道:“她的孩子呢。”
白雪给陌琪奉上暖茶,恭敬回道:“罪不及子女,她方才五岁还不知世事,被送去了城中的敬善堂。只是后来被人带走了。”
陌琪微眯双眼:“安国公府的人?”
白雪应道:“是。”
陌琪轻声叹道:“这世上哪有斩草不除根的道理,安国公府又如何能放过这等……唉……。”
陌琪取下腕上佩珠,轻轻闭上眼睛,一颗一颗念珠伴着心中默诵的经文一圈一圈缓缓的转动着。车窗外依旧天高地阔,平静无波。
白云白雪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