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静气的跪坐陌琪左右,沉静无声。
陌琪给琛哥儿带上兜帽,牵着琛哥儿慢慢的向前走着:“这两日琛哥儿吃的少了些,这眼见着都消减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过几日回了京,你母亲见着该怪我未曾看顾好你了。”
琛哥儿低着头心中实难平静,连软糯童音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忐忑难安:“我担心父亲母亲,也很是惦念轩儿,是琛哥儿心中不安,并非姑姑照顾的不好。”
陌琪蹲下身子与琛哥儿相对而视,语调平稳安定:“琛哥儿曾说过相信自己父亲母亲、相信轩儿、相信四爷的,如今琛哥儿可还信他们?”
琛哥儿静静的看着陌琪沉稳平和的面容,眼眶通红倾身扑进陌琪的怀里,轻声哽咽着:“嗯,琛哥儿信的,一直都是信的。姑姑,琛哥儿是不是很没用,明明说了相信的,现下又整日里担忧,轩儿若是知晓了,定然会很失望气恼的,是琛哥儿错了……”
陌琪轻轻搂着琛哥儿,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能哭出来就好。她温柔的为琛哥儿顺着气,柔声安抚着琛哥儿:“我们琛哥儿没错,你待父亲母亲至情至孝,待轩儿重情重义,我们琛哥儿是个好孩子。哭吧哭吧,好好哭出来就没事了,等明儿晚些时候就能来信了,你母亲定会没事的,琛哥儿莫要担心啊。”
琛哥儿痛快的哭了好一会,慢慢的缓下劲来,自己擦了擦脸上冰凉的泪水,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很有些难为情的瓮声回道:“姑姑,琛哥儿哭好了,姑姑莫要与轩儿说起琛哥儿今日痛哭之事可好?”
陌琪看着眼角微红神情赧然的琛哥儿,笑得眉眼温柔:“好,这是姑姑与琛哥儿的秘密,姑姑与琛哥儿拉钩,绝不泄密好不好?”
琛哥儿破涕为笑的伸手与陌琪拉钩约定,看着陌琪亲和关切的神情,心情总算是松缓了下来,不再那么沉重难过。
白云给陌琪拢紧了斗篷,恭顺轻语:“小姐,这就是慧元庵的入口了,明儿是初五,想来会有许多香客上山,就是不知现下上去可是还有空余的厢房,不若让白梅白梨先上去看看,再做决断可好?”
陌琪捂着手中的暖炉,笑着回道:“听闻这是当年开朝长公主为大齐朝祈福的庵堂,是京郊最为有名的庙宇。此前听闻南嬷嬷提起,我便极为向往,还与南嬷嬷说过,待回到云京城定是要让她带我前来进香的。”
陌琪牵着琛哥儿,目光清亮温声言语:“现下京中消息还未传来,我与琛哥儿也不便马上入城,倒是给了极好的机会。近来王妃娘娘之事终于落定,林大人之事应当也有了转机。此次前往慧元庵,一则是为王妃娘娘进香祈安,以告慰她在天之灵;二则也是为琛哥儿父母祈福;如此便是没有厢房也定是要去的,就莫要再令白梅白梨多跑一趟,我们直接上山就是。”
白雪在一旁笑着附和陌琪:“小姐说的是呢,我们还备着帐篷,便是没有厢房,也无碍的。”
白云扶着陌琪,恭声问道:“上山还有好一段路呢,这会子风也凉,小姐还是先上马车吧,莫要累着了。”
只是陌琪与琛哥儿坐上马车还未行多久,马车却又停了下来,陌琪带着琛哥儿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大路中间的老人,再看看面面相觑的一众人,眼角狠狠的跳了跳,觉得自己到了那慧元庵怕是先要好好进香给自己求个安稳才是……
白云福身向陌琪低声呈禀:“小姐,马车未曾碰到这位老人家,此前就不知躺了多久了,只是她也不愿起身,奴婢与她问话,她也不言语,奴婢处事不当,还请小姐责罚。”
那老妇人闭着眼睛耳垂轻动,闻言嘴角不留痕迹的扯了扯。
陌琪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老妇人,很是头疼,白雪拦着陌琪前去:“小姐,说不得便是想要讹诈路人的无耻之人,待奴婢过去为她检查一番再做定夺才是。”
陌琪前后看看,若是再耽搁下去,后面来了马车堵着路不说,此番景象定是会惹人注意引起非议的,这于自己而言绝非好事。
她安抚的拍了拍白雪,由陌一护着缓缓行至那妇人跟前,笑意和煦:“这位老人家,可是身子不爽,小女可否有幸帮上一二?”
那老妇人好似终于休息够了,微微睁眼睨了陌琪一眼,苦着脸嚷嚷着:“哎呦,今儿这运气实在不堪,我这身骨头都快散了,才等来你这么个小姑娘,明明听说这样来银钱更快的嘛,竟是被骗了。哎呦哎呦,我的老胳膊老腿唉,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白云闻言面色一沉,便要出声呵斥,却被陌琪抬手示意制止,又硬生生的将怒气压了下去,看着那老妇人很是不满。
陌琪看着老妇人这番矫揉造作的姿态,便觉得自己头更疼了,莫名就想到了一年前碰见的那个“白衣圣手”。身边有护卫护持着,陌琪心中也不惧怕,她弯下身子,伸手欲扶起老妇人:“老人家,即是身子不虞,便先随着小女上马车好好休息一番可好,您看这行路人来来往往的,实在不好就停在这大道中间,若是耽搁了他人行程,总归是不妥当的。”
那老妇人“嗤”了一声,却在无意间瞥见陌琪手腕上的佩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