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没有。我瞧着你,将来就是一朵白色的紫阳花。”
“什么?”莫千秋好笑,“你拿花儿来比喻我?”
“我是说,天下仙门弟子无数,如果他们都是紫阳花,珍贵是珍贵,但没有我也不心疼。可唯独你是那朵白色的紫阳花,虽然与众不同,容易惹人非议,但却最珍贵。我若是要炼‘筑灵丹’,就非要白色紫阳花不可。”
“‘筑灵丹’是什么?”
“就是吃了之后,有朝一日肉身受损,丹元亦能不灭,还有重生的机会。”
“你怎么总是炼这么些奇奇怪怪的丹药?”
“奇怪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路小蝉拍了拍莫千秋的胸口,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等等,你的千秋剑借的是生灵精魂,倘若没有生灵怎么办?”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地方是毫无生灵的?哪怕是烨华元君的烨川,都能找到一些喜爱酷热的蛇虫鼠蚁。”
“魔都呢?魔都都是邪灵,难道你还能借邪灵的精魂吗?当心走火入魔啊!”
路小蝉歪着脑袋,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行,师父你说,该怎么办?”
莫千秋还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如果有一日真的陷入没有生灵可借的地步,也是他的命了。
“我想想!诶,有了有了!”
“有了什么?”莫千秋还真不信,他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路小蝉低着头,在他挂在身上的瓶瓶罐罐里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段灵藤,灵藤已经绕着他的腰两三圈,吸了他不少灵气。
路小蝉摘了一段下来,取出平时刨土用的小锉子,把灵藤给戳空了,然后放在了唇边。
“你干什么啊?”莫千秋好奇的紧,总觉得路小蝉有无数的鬼主意。
他没回答莫千秋,而是吹了一口气进去。
“给你,留着。这里边儿是我的一口呼吸,存了我的一缕精魂。”
莫千秋愣住了。
“你随身带着,他日若有危难,借不到生灵的精魂,就取它出来,借我的势!我六百多年修为,哪怕是一缕精魂的力量,也比这些花花草草要强大许多!”
莫千秋接过了那一段灵藤,它还带着一丝暖意。
他根本没有想到,不过数月,他就在赶往无意境天的途中,眼睁睁看着路小蝉被混沌业火焚身。
他扣紧了那段灵藤,仿佛只要它还在,路小蝉的魂魄就还在。
那是路小蝉在世间最后的一缕呼吸。
没想到路小蝉千余年前为他所做的准备,今夜当真派上了用场,救了莫千秋一命!
千秋剑破风疾驰,莫千秋只愿哪怕炼魂阵被催发,舒无隙也能保路小蝉的周全!
谁知道,深不见底的地缝之中,忽然灵气翻涌,一道巨大的剑阵绝地而起,如同浩瀚无边的天网,朝着莫千秋而来。
莫千秋睁大了眼睛,御剑后撤,却还是迟了一步!
如此恢阔的剑阵,山川精华尽敛其中——正是澔伏的重枭剑!
力拔山河,气压万钧!
莫千秋那道剑阵裹挟而入,瞬间被拖入了无尽深渊之中!
此刻,他才骤然惊醒——方才肇澜君不过是个诱饵,目的就是为了逼他用掉路小蝉的那一缕生气,让他此刻真正的无势可借!
除了莫千秋自己,知道他身上那段灵藤真正作用的,就只有西渊剑宗澔伏!
他被澔伏算计了!
莫千秋从夜空直坠西渊,骤然被黑暗所吞没。
而此刻的路小蝉,御无痕剑在虚空中穿梭,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无论他去到哪里,都看不到一丝生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重峦宫的虚空之中,也不可能这般空寂!
隐隐约约,路小蝉看见了微弱的灵光!
前面有人!说不定是重峦宫的弟子,说不定他知道如何离开这错乱的虚空!
路小蝉疾驰而去,而那一抹灵光也飞逝得极快。
无数虚空从路小蝉的身边一一掠过,在这里分不清方向,路小蝉却有一种预感,自己是一路向下冲去!
他已经隐隐能看见一道一道的邪气交叠,形成浩大的阵势。
他看不到这阵势的全貌,却知道此阵非比寻常!
重峦宫乃一方剑宗的属地,就算它建造的初衷就是镇守西渊裂隙之下的邪众,但这些邪气明明有反侵之势!
果真是因为澔伏重伤,所以镇不住了?
是否还要向前?
那若隐若现的灵气说不定就是魔都的诱饵!
但是不去的话,哪怕在这片虚空之中,自己也逃脱不了,而且还迷迷糊糊不清不楚!
别冲动,再且忍一忍!
路小蝉收拢了心神,不再追逐了。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道剑阵从他的身后袭来,他一转身看见的竟然是法宁真君!
路小蝉御剑结阵,被这道剑阵一推,他就这样向后栽倒,直接跌破了这一重的虚空!
路小蝉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法宁真君?
转瞬之间,路小蝉就被黑暗所吞没!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急速下沉,立刻召唤无痕剑将他拖住。
除了自己的心跳,路小蝉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他到底身处何处?
路小蝉的背脊发凉,这是第一次……他失去了舒无隙的庇护,孤身一人。
他感觉身边有某种气息在环绕和试探,路小蝉立刻结阵,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别怕,路小蝉,别怕。
别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