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魂就被千秋剑给借走了,所以说你的剑邪门,你这个人也邪门。你就算不恨他们,也该对他们的生死无所谓啊!”
肇澜君的表情,应当是看穿了莫千秋心中所想。
“千秋殿住,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在担心家师?还是你的离澈君?”
莫千秋没料到连自己心中最牵挂的都被肇澜知晓,自知情况不妙。
不管催动这邪镇的是谁,自己都必须尽快赶回去!
莫千秋御剑后退了几十丈远,周身灵气汇集于丹海,衣衫猎猎而起,哪怕方圆万里无生灵可借,莫千秋仍旧在“辨灵”寻找精魂。
肇澜君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如果殿主担忧家师,就会问我他在哪儿。你没问,说明你不在意。你想不顾一切赶回去,说明你记挂着离澈君。可惜了,家师还对殿主念念不忘。”
说完,肇澜君周身灵气暴涨,挥剑而来,骤然冲到了莫千秋的面前,一剑寒光,伴随着巨大的灵潮拍击而来!
莫千秋横剑抵挡,如同重山绝地而起,硬生生扛住了肇澜剑这一击。
两剑相撞的瞬息,肇澜剑阵回旋而起,山川地脉的精气涌入了肇澜剑中,威力之巨大,强压下了莫千秋。
“殿主能凭一己之力,抗下西渊的山川之势,果然修为精进了不少啊!还好此处无生灵精魂可借,不然我肇澜君就要折在这里了。”
灵气罡风四面八方而来,仿佛崇山峻岭层层碾压,要让莫千秋粉身碎骨。
莫千秋咬紧牙关,心想自己实在大意,才会着了肇澜君的道儿。
我把你藏在心上千余年,终还是得将你用上了……
莫千秋从领口之中,勾出了那枚小笛,置于唇间,他再如何不舍,想到如果不赶回重峦宫,路小蝉必然会被炼化,只得用力将小笛吹响!
那笛声既不是音乐,也不尖锐,只有一丝缱绻的气息溢出,纯粹而轻灵。
西渊裂隙的死寂之中吹过了一阵风,仿佛万物生灵有了呼吸。
这一阵气息没入了他的剑身,又从剑尖上结阵而出,剑阵灵气充沛,不但冲破了肇澜剑阵的桎梏,刹那就冲压到了肇澜君的面前,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啊——”肇澜剑御剑结阵,却抵御不住这声势浩大的剑阵!
他的肌肤血肉被莫千秋的剑阵炼化,丹元被剑阵碾压而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瞪大了眼睛,肇澜君全然难以置信。
他摔倒在西渊的裂隙边,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剑,半天起不了身。
莫千秋神色冷肃,低着眉眼,看着肇澜君,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不……不可能……你借的……借的是什么?”
“一缕呼吸而已。”
莫千秋转过身去,不顾一切冲向重峦宫。
路小蝉你这个傻子,千万不要有事!
他扣紧了胸口,想起了千余年前,自己陪着离澈在千秋墟中寻找白色紫阳花。
那一天,烈日当空,千秋墟的白色沙漠却很清冷。
在沙漠之中,有一处如同镜子一般的水泊,而水泊的边缘生了一大片紫色的花丛。
这些紫色花瓣上都缀着水滴,在一整片看不到其他颜色的白色沙漠中,尤为显眼。
一个少年就趴在花丛中,眉眼之间认真得不得了,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莫千秋坐在花丛边上,撑着下巴,看着那少年撅着腰的模样,忍不住发笑。
他忽然起了坏心眼儿,抓起了一把沙子,来到唇边,轻轻一吹,借着自己的灵气,形成了一阵小沙暴。
那一整片的花丛都被压倒了下去,花丛中的少年被吹趴了下去,吃了一嘴巴的沙子。
等到这一阵风过去,少年气哼哼地爬了起来,抓了一把沙子,冲到莫千秋的面前,故意捞起了他的领子,扔了进去。
“哎哟!你不想活了!”莫千秋赶紧解开了衣带,原地蹦蹦跳跳,要把沙子跳出来。
少年叉着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谁不想活了?说好了没人的时候,我就是你师父!你不帮你师父找白色紫阳花也就算了,还在旁边给我使绊子!”
“我这不是看你撅着腰趴花丛里边儿的样子好笑吗?”
“好笑?”少年不乐意了,向后退了一步,眼看着就要结出一道医咒来,“我看你是满肚子坏水!为师给你净化一下!”
医咒虽然不伤人,但是净化之力也能让人难受一番。
莫千秋赶紧摇手:“别别别!小蝉师父手下留情,徒儿知错啦!”
这少年便是当年的离澈君,他寻了半日,也没找到白色紫阳花,心里正憋活着呢,被莫千秋这么一闹,也没有找下去的想法了,倒是想和莫千秋打闹。
谁知道莫千秋的脸色忽然一变,千秋剑出鞘!
路小蝉睁大了眼睛,嚷着:“不就是开个玩笑——你出剑……”
瞬间,这片紫阳花的精魂被借入了千秋剑阵之中,路小蝉看着这道大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去,只看见一只巨大的沙蛇,正张大了嘴巴,要一口把路小蝉给吃小去!
它两颊的倒刺全部都打开了,如果被倒刺给刺中,路小蝉比刺猬还壮观。
路小蝉吓得跑向莫千秋的方向,千秋剑阵瞬间锁住了沙蛇的咽喉!
莫千秋指尖一送,千秋剑穿过了剑阵,没入沙蛇的喉咙之中,又从它的背部穿行而出!
沙蛇发出一声悲鸣,倒地翻滚起来。
莫千秋的灵气不断回旋,剑阵一紧,将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