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没有抬头看他,沉默片刻,她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你太傻。”
是的,他就是个大傻子,那可是悬崖啊,他就不怕死么?
对于她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可他呢?不是傻是什么?
东宫景轻笑一声,目光转而看向上方,意味深长的道:“是啊……”
“下次别这样了。”白颖有些冷淡的道。
东宫景心顿时一痛,他缓缓闭上了眸子,不愿在说什么。
须臾,他睁开眼,“婳儿……”
白颖手本能的一顿,本能的抬头看他。
当她那泛红的目光落在东宫景的眼中,东宫景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循环了一般。
她……哭了啊。
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问:“你心疼了?”
白颖猛的低下头,不言语,继续手里的动作,只是被说中,心慌了。
她……不想承认!
快速包扎完,白颖急忙起身,不敢看那人,便匆忙要走。
“婳儿……”东宫景再次叫住她,那样的声音,让人心疼。
白颖顿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是等着。
“对不起……”东宫景眼里闪过一抹痛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偷偷的离开了好吗?不要在想着轻生好吗?你想去那儿便去那儿,你不回来,我便不去寻去,你想回来,我便等着你。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小师妹,我,只是你的师兄。”
“还有……”东宫景滚了一下发堵的喉咙,“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本就是你,你就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我已经给师父写信了,你的记忆,师父会来帮你恢复,你……别再多想了可好?”
听完这些话,白颖心痛的不能呼吸,心底深处却又空了些什么,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发抖,犹如身处冰寒之地一般。
这些话本来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会刺痛刺伤自己呢?
那日……
到底还是伤了他啊。
白颖没说话,也没回头,沉默片刻便推门离去。走出了清心院,她压抑的情绪一下就涌了出来。
同样的,东宫景也是,几乎是白颖走后的下一秒,他存在眼眶的泪,落了下来。
他不想,真的不想说这样的话,不想这样痛苦的推开她,不想在他和她之间横着这条沟。
只是,那日的事情,他再也不想发生第二次。
如果……她不要,那他就藏起来,只是希望,她不要永远的离开。
只要她活着,那怕是……想惨了看一眼也好。
只是……从今以后,爱啊,念啊便只有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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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靖的城主府里有一座药库,此刻,白颖正在里面配药。
府里的大夫,无论是配的药还是开的药方,简直是太垃圾了。
白颖想要景三早点好,便亲自来这里配药,抓药。
想到景三的腿伤,她便忆起了在灵溪村她脚受了伤的事情。
那时候,景三那么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生怕她有什么不适或者恢复不好。
白颖想着想着只觉得心酸不已,果然,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白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思维这么活跃,她又想起了方才东宫景的那番话,心顿时疼的不行。
那种空落落像是丢失了重要的东西的感觉,更甚了。
她放下东西,瘫坐在椅子上,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还好,方才她抓好药将叶晓打发出去煎药了,不然,她都不能以这幅样子面对她。
然而,你最不想让人看见,偏偏就有人出现在眼前给你添堵。
比如说,太子毫不避讳的走了进来,摇着一把水墨扇,看起来fēng_liú的不行。
见白颖有些失魂落魄,他目光微动,视线落在桌上的东西,突然好笑出声,“你在自欺欺人!”
白颖猛的回神,睁眼看着太子的目光不善,“你进来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太子啪的一下收回扇子,她怒他亦是不怒,反而笑意更甚,“谁敢不允许本太子呢?听说你在这里,便来了。没想到叫本太子看到这样一幕,当真是难得地很啊。”
白颖目光一沉,噌的一下站起来身,想发作什么,最终却是忍了下来,继续配药,“看完了,可以出去了,别在这里碍眼。”
太子轻笑一声,敢这样和他说话的女子,目前就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然而,他丝毫的不在意,不走,反倒是走到旁边的凳子坐下,笑盈盈的道:“既然这么在意三弟,为何又要这般呢?”
白颖目光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不悦的直呼其名,“东宫澈……没想到你,现在竟是如此的八婆!”
太子猛的一愣,东宫澈啊……他的名字。
旁人都叫他太子殿下,父皇叫他太子,母后叫他澈儿,兄弟们叫他太子哥哥,却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此刻他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好似……还很不错。
太子轻笑一声,不再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的道:“那件事,你预备如何?”
白颖眯了眯眼,一抹危险一闪而逝,她淡淡道:“目前,不预备如何,不过……”她目光掠过太子,冷冷道:“日后某些人自食恶果,你可不要顾念你那手足之情,我可不会手软。算计我的人,一定得付出代价!”
她眼中一抹凌厉闪过,接着便恢复一脸淡然,随即又是一怔,刚刚心里涌上来的恨意,都吓着自己了。
太子突然不语,只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