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道:“咱们秦家又要添丁了,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什么?又要添丁?”秦惠平和杜氏一齐惊道,紧接着秦惠平就问了一句,“可是五姨娘又有了?”
到底秦惠平反应要快些,秦达祖一说添丁,她就想到她爹昨晚是去了刘招弟那里歇,自然要是听到什么添丁的话也是刘招弟告诉他的。再说了,秦达祖这些年来抬了这么多个姨娘,也只有五姨娘给他生了儿子,别人是连个女儿都没有。这么着合在一起想的话,就应该是五姨娘又怀上了,所以秦惠平会这么说。
下一刻就听秦达祖笑着赞道:“还是惠平聪明,没错,就是五姨娘有了。昨儿晚上我去她那里看家宝,她跟我说,她才找了郎中瞧了,郎中诊出喜脉,说她又有了。你说这不是咱们秦家的又一桩大喜事么?要是这一回再生个儿子,惠平,你就有两个弟弟了。咱们秦家子孙旺盛,这家业有传承,以后我下黄泉去才对得起秦家的祖宗啊!”
秦惠平淡淡接话,“是啊,爹,这算是一桩喜事。没想到爹老当益壮,老树开花,这五姨娘自从跟了你,你就接二两三有了儿子,真是心想事成。五姨娘可是秦家的大功臣呢!”
嘴中虽如此说,可她心里却开始嘀咕,没想到五姨娘这么能生。之前自己也派手底下信任的管事去盯着这刘招弟,查她来往的人,发现她除了去法华庵去得勤些,还有回了几趟娘家,见了下她爹娘和哥嫂,平日也没和什么人来往密切,特别是男人。在府里的时候,除了出门儿的时候,有赶车的小厮赶马,更是没和什么男人接触过。所以,秦惠平虽然对这刘招弟有怀疑,但却是没有找到她的破绽。
先前生了一个秦家宝,秦惠平就觉得不对劲儿,对刘招弟起了疑心了。如今听说她又怀上了,自然疑心更重。所以决定等分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会再派人出去好好查一查刘招弟。
这时候只听杜氏酸溜溜道:“这光听她说怀上了就怀上了做不得准。我看一会儿我让人去请城里的女科圣手韩郎中来瞧一瞧,定下来了再高兴不迟。”
说了这话,就让丫鬟珍珠过来,让她出去叫外头的管事去请韩郎中来,等会儿过去替五姨娘刘招弟再诊一诊脉。
珍珠应了,转身离去。杜氏这才对秦达祖说:“方才惠平跟我讲了她要分家的理由,我听了觉得说得在理。所以我已经同意了她带着赵梅儿分家出去单过。”
“哦,是什么理由,让你同意了?”秦达祖问。
杜氏便把秦惠平方才跟自己说得话仔细对秦达祖说了。秦达祖听完也赞秦惠平考虑得周全,并说:“那就依惠平说得做。待分家之日,我便请里老来做个见证,我亲自写一个文书,与惠平断绝父女关系。将来周知府真要找我们的麻烦,也不至于秦家都受牵连。”
“爹,娘,我已经叫府中内外账房的管事们让手下的人在加紧算账。等账弄清楚了,我们就坐一起,把家里的人都叫来,把家分了。只是我要提一句,这分家的内情,就我们三人知道就行。免得漏出去,横生枝节。”
“行,就这么办。”秦达祖和杜氏一齐点头道。
——
五姨娘刘招弟的卧房里。秦达祖和杜氏以及秦惠平一起看着吴县城里有名的女科郎中韩郎中正在替刘招弟诊脉。轮换着左右手,韩郎中的手指搭在放了块薄绢子在手腕上的刘招弟上足有一刻钟之久,最后收了手站起来向秦氏拱手道:“恭喜夫人,五姨娘的确是又有了身孕。”
“哦,真有了?”杜氏挑了挑眉,看了眼隔着帐子躺在里头的刘招弟,遂又问韩郎中,“但不知她这一回怀得是男是女?”
韩郎中捋须笑起来道:“老夫诊出五姨娘脉象有力,这一胎多半是男丁。”
“太好了!太好了!韩先生做郎中三十年,他说是男就是男。哎呀,我秦家又要添丁了!”秦达祖先就抚掌高兴起来道。
杜氏和秦惠平则是淡淡一笑,这时候在东边屋子里睡的秦家宝忽然哭了起来,秦惠平就走出去看。
她方才和爹娘一起到刘招弟这院子里来,看韩郎中给刘招弟诊脉时,秦家宝正在东屋里睡觉,她就没过去。估计这时候醒了,哭闹起来,引起了秦惠平的兴趣,便从西屋里出来往东屋里去。说起来,她自从这弟弟生出来后,一直忙忙碌碌,还没有过来看过他呢。心里也好奇他长成什么样子,就走进了东屋。
进屋后就见到奶娘正在给秦家宝换尿片。见秦惠平进来,那奶娘忙向她蹲身行礼,秦惠平叫她起来,径直走到那摇床边去看躺在里头的孩子。
五个月的秦家宝长得还挺壮实,打眼一看,像刘招弟,眉眼挺秀气。四肢乱舞乱蹬,两只乱蹬的脚,一只长些,一只短些,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长短腿。
一边的奶娘这时候已经给孩子换完尿片,将他抱了起来,放在怀里轻拍着说:“小少爷方才睡着尿了,这才醒了。这孩子好带,素日也是睡觉的时候多,比一般的孩子贪睡些。”
秦惠平也是喜欢小孩子的,尽管她并不喜欢刘招弟,但对于这个弟弟她并不讨厌。遂听奶娘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握那孩子的手玩儿。轮流握住他小小的指头笑着逗他,“家宝……家宝……我是你姐姐……”
只是孩子对她的笑脸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她。
秦惠平便说:“家宝看来不爱笑哩。”
奶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