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瞧了她两眼:“嗯。你就跟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俩人正说着话,其他兵器搏击组的人也上了台来。有个是广东出身在上海开武馆的师父,带着七八个徒弟,不是大门派,用的武器却很刁钻,让人不敢小觑;另一个则是李颠和江水眠的熟人了。
李沛虽然小腿被打了一枪,但竟然看不出跛脚,或许是恢复得好,或许是小腿裤腿里装了什么东西,他快步走上台来,竟转头对江水眠摆了摆手,娃娃脸上笑的热情洋溢,道:“许久不见。”
宋良阁虽冷脸不答,江水眠却笑靥如花,道:“许久不见。没想到腿上穿孔还能活蹦乱跳,当真是佩服啊。”
李沛是作为栾老门下上场的,前些日子里栾老的一些徒弟徒孙一路打入决赛,技艺高也肯拼,虽说有江水眠作为一匹黑马吸引众人眼光,但栾老的门徒还是令人交口称赞的。可到了决赛,忽然这个从来没在南北武行露过脸的阿沛却被安排上场,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不服——有些人去找栾老理论,还被咳嗽不已的他痛骂一顿,心里自然更气恼了。
李沛也无所谓别人的眼光,他上了台来,居然一条胳膊搭在了李颠肩膀上,笑道:“弟,这就是你师姐?怎么着,一直也没给我介绍介绍?”
李颠身子一僵,咬住牙没说话。江水眠不太了解这兄弟二人的过往,但三四年前李沛已经是干习武杀人这行有些年份了,也就已经跟在夏恒身边了,而那时候李颠几乎不会什么武,也别的本事没太有,每天被亲哥呼来唤去还不如条狗。这兄弟之间的不平等关系或许好多年前就产生了,李颠明明已经手底下有几十个徒弟,做事儿也算撑得住场面,却面对李沛,仍然有一种——压抑的恨和恐惧。
江水眠笑了:“李颠,你倒是跟我说了好几回,你有个武功高强,杀人技术更高超的哥哥,跟我夸得天花乱坠,我今儿才知道,原是见过的,还从我手底下跑掉的。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当哥的呢,你倒是长得着急,比你哥还高半个头去。”
李沛比他弟弟要矮不少这件事儿,可能一直是他痛脚。或许也是他小时候习武太早、太着急,才让自己一直没长开,娃娃脸小个子的。相比之下,李颠往往一脸不高兴,人瘦削又高个,就比他哥显得成熟不少了。
江水眠一想,忽然觉得——她自己不就也是娃娃脸小个子么!可她习武不算早了,最早几年也都跟玩儿似的,宋良阁从不苛责,那她为什么也长不高啊!
李颠瞪了江水眠一眼,一副逢场作戏的让她别说了,心里却暗爽了一把。
他倒是没想到江水眠会替他说话。
李沛咬牙切齿的微笑道:“是么?我倒是很期待跟你见一面。卢太太,真的输赢还未必呢。上次若不是因为你先生手里有把枪,你说该是谁死?”
江水眠也笑了:“我也惦记着很久了。若不是因为你拿了两根铁棍子,我手里拿了两把小短刀,否则还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呢。”
这边儿的针锋相对,宋良阁却混不在意,他见过李沛,当年的事儿李沛也有参与。不过对于宋良阁来说,反而懒得报复他。若是遇上了,眠眠必定会赢得。他插嘴道:“眠眠,你瞧那两位洋人的兵器,别总关注中国人圈子里头的。”
这话,仿佛是说李沛不足为惧。
李沛早了,笑嘻嘻道:“哟,宋先生,也算是有个四年没见了。我还以为您那时候是在仓库里折了腿去游海了,没想到今儿摇身一变,又好了!这可真是可喜可贺,我还以为拖了那么久,您非要截肢不可呢!”
宋良阁懒得理会他小孩儿似的挑拨人,他上去代表江水眠去抽签,好确定兵器搏击组的对手安排。江水眠却听不得这话,她若是浑身有毛,人便跟愤怒的猫似的能炸成一个球,嗓子眼里都烧的疼,踏上一步一把揪住了李沛的衣领,下一秒就要去扣住他脖子!李颠却忽然伸出手来,背对着李沛,拦在俩人之间,对江水眠道:“开赛之前别动手。这好歹也算是竞技场,若是出了矛盾,会被除名赶出去的。”
江水眠怒的真是后牙咬的咯吱作响,李颠却对她比着口型道:“赛场上,你打死了他,都不算犯规。”
江水眠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来,李颠扶住她肩膀,都不回头看李沛一眼,带着她往抽签处走去。六个纸签,三组数字,抽到的纸签为同一数字的即为对手。
宋良阁抽了八号。
李沛慢悠悠踱过去,捡了个纸签,打开是六号。
江水眠略显失望,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别人是六号,李颠却伸出了手,缓缓展开纸签,抬起手来,常年不讨人喜欢的冷脸上微微笑了起来:“哥,我是六号。”
李沛脸上表情很无趣:“哦。知道了。颠儿啊,到时候你随便选兵器吧。”
李颠微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