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发生什么。虽然卢嵇觉得这事儿真假未定,但她显然是认为自己知道的……在明知未来情境不好的时候,她却说出这样一番话。
卢嵇总觉得自己亏了。或许说是自己是那个追着她跑的人。其实仔细想想,不止这会儿江水眠维护他,她很早很早开始就理解他,也替他气愤替他不平了。
红绳被他拽出来,戒指沾了水,滴溜溜的打转,江水眠两手放在脑后,道:“你说你迷茫什么?”
卢嵇笑道:“我想做的事,已然做不成了。其实你说的没错,徐金昆若是倒了,几年之内是不会太平了。而且其实我也明白,我也不太能做成我想做的事了。这些兵工厂涉及的利益太大,围绕着他们只会发生战事,我虽然还可能管理它们,但既然不在权力中心,以后很多事都不是我做主了。”
江水眠撑起身子来:“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投入了这么多——”
若说宋良阁是命运多舛,卢嵇就是一路的怀才不遇。他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本来可以回国和他哥走一条路,却没想到他哥被刺杀,他也与南派割裂;等到学成回国,他想要带兵打仗,在保定投入了不少精力,参与了几场战事,最后却被挤兑走,给徐金昆做了嫁衣;等到这会儿发展军工,他终于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一路扶持徐金昆也是为了徐金昆稳定华北后,他能够再恢复工业,一展宏图,却不料徐金昆刚上台没多久就遭遇此等情境。
如今卢嵇也开始迷茫了,他学了一肚子知识,也有本事,却不知道改做什么好。
卢嵇叹:“你也看到了这些。我是不想在涉足华北华南的混战了。够够的了。或许我会回香港一趟,处理些事情。”
江水眠惊奇:“你不是不想回香港么?”
卢嵇勾唇:“那个老头子已经半死不活了,我回去他也恶心不到我了。你知道当初我再德国读书,遇险之后他为什么那么拼命找我么?”
江水眠摇头。
卢嵇:“有时候就是报应。老头的几个儿子们,没一个生出了孩子,连个女孩儿也没有。然而他不要钱似的送出去的女儿,却全都生了儿子。若不是因为多年前我和我哥逃回香港,改掉了徐姓,他现在连个卢家的儿孙都没有呢。”
江水眠摸着他下巴的胡茬:“你打算接手?长住香港?”
卢嵇却又皱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眠眠,快意恩仇是属于你的,属于我的只有步步为营。然而现在局势变化太快,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别怕,我有靠山的。多少人一时风光,结果又如何?我半生没有拥过大权,没有呼风唤雨,好歹……也算个平平安安。你也会跟着我平平安安,用不着你在未来那么多年保护我。”
江水眠手指一直在挠着他下巴,从鼻翼里闷哼一声:“嗯……我生气,但我又不生气了。他们得意他们的,结局我心里有数。我不要你手上沾血,不要你一时可以身在高位肆意妄为,这样就挺好。至少你还有点钱,勉强有我跟着你的理由。”
她说罢勾唇笑了:“别迷茫。你满肚子知识,就算这年头实业无门,可迟早有用到你的时候。你才不是怀才不遇,我知道你做了多少事的——”
卢嵇松开手去,趴在她身上,不留情的拿体重压着他,笑道:“嗯。怀才不遇,也总比妻离子散好的多。我宁愿一辈子在山沟沟里种地,拿自己的本事去开发插秧机,也不愿过徐金昆、冯继山这样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忘了,明明写完了,忘了设定时间了。不过写的有点日常。
☆、第126章
北京城一如既往地热闹,赛武大会被推上了决赛的日程,万国博览会也达到了观览人次的最高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各大餐厅酒店都被预定一空,不论多么高价的客房也被住满。
江水眠甚至觉得仿佛在天津发生的事儿都是错觉。
有一部分已经输了的武行已经撤走了,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买了票,在拥挤的坐席上打算围观决赛,只是赛武大会的门票价格被炒得远超电影,一票难求了。
四组洋人,八组华人。分为徒手搏击和兵器搏击两类,估计会各产生一个冠军。江水眠自然是上场代表中的唯一女子,她也看到了那次烤肉季里见过的尚师。他精通拳法,是北京的形意门传人中最重要的一支,方脸高个,一身马褂站在台上,也对江水眠和宋良阁微微颔首。
李颠也随着其他几人一同走上台去,背着手站在江水眠身边,轻声道:“你前两天回天津了。”
江水眠点点头。
李颠拧眉:“……是发生什么事了么?看你脸色……似乎有事儿要发生。”
江水眠抬眼:“你能看得出来?这么明显?”
李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