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兵已经从衡山派绝学屁股向后平沙落雁的招数中缓了过来,正一拳打向前方的空气,招未用老,闻言转身就跑,我也拼着背后挨了一棍的疼痛,转身跑开了。
我们三人都跑出了自己生平最好的百米成绩,张小盛最快,感觉有刘翔的影子。杨二兵速度也不慢,一边跑,一边“啊啊”的叫。三个快30岁的男人,像小学生闯祸后躲避老师一样紧张地飞跑,但老师拿的不是教鞭是棍子和匕首。
跑着,跑着,不对了,巷口边我们叫的车呢?
“妈妈的x,我们包的车已经跑了!”杨二兵凄厉地叫道。
三个粽子被押回了按摩店,捆我们的绳子是绿色的,这样也好,混着我们被打出的血,有一种六月荷花别样红的艺术效果,如果绳子换成白色的,就是三具不择不扣的木乃伊,不好看了。
东莞——多么温柔迷人的城市——男人天堂——三个男人在天堂里心情像不知要去哪个地狱的鬼。
我们像三个土豆,被随便扔在厕所边一个破房间的破沙发上,红姐跑来,嘻嘻哈哈地摸了一把张小盛的胸,道:“靓仔,肌肉不错,不知下面中不中用啊,要不要红姐验验货。”又用黑色高跟鞋踩了一下张小盛的下面,伴着张小盛男高音天籁般地一声呀字,红姐扯着脸上的褶子,眨着仿佛无比善良清纯的眸子,笑了。
她道:“坏东西,爽了吧,看红姐的高跟鞋,给你玩了免费的制服诱惑。”然后扭着屁股转身走了。
张小盛,满头痛苦的汗水,蜷着身子,呀呀得呻吟着。
半晌,杨二兵叹息道:“早就说不来了——也怪我——报仇心切,你下面还能用吗?”
张小盛说:“还好,有点痛,等会找个桑拿试下,应该还能用的。”
杨二兵道:“不能用时说一声。兄弟你是为我受的伤,又是江磊的哥们。”杨二兵一脸义气道:“那就是我大哥了,以后不能用了,有事我一定帮忙。”
我道:“如果嫂子漂亮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
张小盛道:“呸!老子纵横东莞养出来的东西,驴大的行货,没这么容易坏的。”
别看张小盛体育出身,约等于半文盲,但还真是个文学票友,对《金瓶梅》、《蜜桃成熟时》、《满清十大酷刑》、《官人我要》这中国四大名著都很熟悉,驴大的行货引用得非常恰当,虽然据我了解,不符合客观事实。
我们三人哈哈大笑,各自的伤口,好像不那么疼了,又旋即沉默,毕竟这不是吃酒喝肉打屁的地方,张小盛阴森森道:“你们觉得,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杨二兵道:“管他,还能先奸后杀不成?”
张小盛道:“先奸后杀倒还好,怕的是先杀后奸,据我观察,东莞i服务,该有的都有了,就“冰恋”还没出现过,她们会不会拿我们做实验。”
我不寒而栗:“口味不会这么重!顶多lún_jiān,我知道你《满清十大酷刑》看过三十遍,但请你不要乱联想。”但我不争气的脑子已经呈现出无数渣滓洞革命烈士的影子了。
张小盛说:“这种地方用脚趾想也知道与黑社会有联系,我要想办法弄掉绳子出去。要不就被他们弄死了”说完气沉丹田,脸憋得通红,运气上身,只听见卡擦一声,绳子丝毫未动,骨头被折了一下。
我们环顾四周,菜刀,剪刀,修脚刀,没熄灭的烟头,打火机,刀片——和电视里面主角逃跑一定会出现的东西,一个都没找到。
杨二兵对张小盛说:“嗨,张哥。那个文学名著《羊脂球》你看过没有?”
张小盛说:“什么屁?什么时候了,你和江磊还文学名著?老子没看过。”
杨二兵道:“那里面有妓女的。”
张小盛说:“啊,那应该是好书,我要买一本。”
杨二兵说:“讲的是一个法国妓女为了一车同胞的生命,忍辱伺候一个敌国的男人的故事,江磊,没错吧?”
我道:“还给老师了,记不清,差不离。”
杨二兵咳咳嗽道:“张哥,你不会比那个妓女都不如吧。”
张小盛说:“什么意思啊你”
杨二兵道:“那个,那个,我觉得红姐对你挺有意思的,不如 你陪陪她,兴许她心情一好,就不冰恋我们了。”
张小盛说:“换一个行不!”
杨二兵道:“不行,她是头,她才有用。”
张小盛说:“那我委屈一下”说完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张开,道:“不行,做不到,想到红姐的声音和褶子,我下面安静得像图书馆。”
杨二兵道:“替代想象,懂吗,文艺理论里很重要的替代原理,东京热一本道那么多好女人,闭上眼再想过........”
张小盛还没进入状态,门开了,红姐带着五个男人,冲了进来,很娇娆地道:“靓仔们,姐姐的靓仔们,你们怎么办啊?是去见警察还是见阎王啊?见警察吧,姐姐不想野蛮了,就说你们调戏我们良家女子,打扰按摩店的公共秩序好不好?要不就qiáng_jiān未遂?”
杨二兵一头大汗,说:“我们赔钱吧,不麻烦警察叔叔了。”
我才想起,二兵还是个没赎身的四流偏下的大学的老师,进局子还真有点麻烦,警察叔叔从50年代起就喜欢给单位打电话,这毛病半个世纪没变过。二兵回长沙还要见人啊。
所以俗语说得好要想江湖混,还得是光棍。
我和张小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