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我,好象我是一个贼一样。我可告诉你啊,我可绝没有做对不起你们江家的事情。要不我发誓——”
江爱真忙拦住她:“好好好,好了。是我们多心了。行了吧?我给你赔不是!
黄少芳小声说:“爱真,我们永远是好姐妹,是吗?”
江爱真点头:“唔。永远!二人击掌可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看上你了呢?你想想看那天李耀本来拜祭我爹说的那一番话,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一付“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口气,简直是一句真话都没有。我总啄磨:“我爹的被土匪绑架;雾阁今天的困难处境,我总觉得有一只神秘的黑手后头在操纵着!”
黄少芳看着她,慢慢摇着头:“你是说墨香堂李家?是李庆全他们父子俩搞的鬼?不不不,决不可能!事实不是证明是土匪‘瘌痢头’他们作的崇?我又不是傻瓜,连这点好坏都分不清?李庆全他们家可真是一个积善人家啊。我看李庆全这人不错。你们会不会多心了?”
“这……可这……”
江爱真一时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
庙外古木森天、云雾缭绕,庙内破破烂烂、阴暗潮湿——“半天崠”山顶上的一座破庙里,众土匪正在赌博、喝酒。
土匪甲与“瘌痢头”为争抢锅里边剩下的、最后一块肉骨头,差点打了起来。
土匪甲道:“这明明是我的,你这个‘瘌痢头’短命仔干吗要跟我抢?”
“瘌痢头”说:“这肉骨头上戳了你娘的名字吗?”
土匪甲也不甘示弱道:“这肉骨头上是没戳我娘的名字。可是戳了你娘的名字吗?”
“你……我……”“瘌痢头”恼羞成怒:“鸟你娘的!难道你想反了不成?敢跟老子我抢?“
“跟你抢?有本事你去跟人家李耀本抢啊?
“瘌痢头”拍桌而起:“你以为我不敢?
鲁永走过来:“好了,别鸟他娘的狗咬狗两嘴毛了!‘瘌痢头’你过来,我看墨香堂的李耀本他是不想给钱了。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大干了!你什么时候到李耀本那去看看,我们找机会把人都带上,直接到李家干掉李耀本,洗劫墨香堂。然后兄弟们一起跑到冠豸山竹安寨,再招兵买马,我们就兵强马壮占山为王罗——”
众土匪高兴的吼着:“喔——喔——占山为王罗——”
“瘌痢头”心中却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哎,那我现在就下去?
鲁永点头:“快去快回。
“哎——”一种会心的微笑浮现在“瘌痢头”的眉眼之间。
……
汀州府附近的战场,清、明二军对峙日久,兵营遍地,旌旗蔽日。
一队南下的清军与北上的明郑的军队在混战。战埸一片狼籍,尸横遍野,丢盔弃甲。
远处,老百姓携儿带女到处逃亡。村村镇镇萧条不堪,店铺关门大吉。
在古堡镇小街上,家家关门闭户。
鲁大与“瘌痢头”等土匪耀武扬威地从街头上走过。
行人恐避不及。
这边,古堡“雾阁书坊”已经濒临倒闭,少数的一些工人却凑在一起一边纳纳鞋底、绣围裙,一边讲古。
看着这不生不死的状态,江母与江爱真失望地走出工房。
“半天崠”纸槽也已处在半停产状态。
张天强的纸槽也快维持不下去了,但仍在苦苦支撑,兵乱带来的后果,使古堡的书坊对于玉扣纸的需求量急剧下降。纸槽也有点开工不足。
刘家梁倒悠闲了——他在纸槽外一边侍弄兰花,一边晒太阳。
张天强见刘家梁在侍弄兰花有点焦急,上前道:“这个乱兵老他娘的打仗,纸都销不出去了,书也卖不出去。你怎么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刘家梁笑道:“稍安勿燥,老板!有的时候人要顺天合世。你看兰花源于深山之中,或荆刺丛里,林木荫下;或陡坡平地,乱石之间。不过,凡好花均是株不惊人,叶不出众。有的几年育不出一苗;但次的兰花也不因次而自暴自弃,多数随遇而安自发自长,容易成活,易于栽培。但好花与次花并非一成不变,受阳光、冷热、气候、土质的影响,老天这个神秘的造物主会使一些兰花产生变异:“有的好花会变成次花,有的次花也会变成好花、奇特异香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