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魏莞絮在孕期之初,弘历每日除了陪她来用膳谈心,别的什么也做不了。皇后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劝他雨露均沾,后宫子嗣才能绵延不绝。
弘历听了颇为不悦,却也知道皇后说的有道理,只是想到魏莞絮明明有了喜事还日渐消瘦的样子,他就无心去别的宫中,连去钟粹宫看和嘉公主都没心情了。
只是今夜在延禧宫,和魏莞絮同床共枕,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后白天提起来的原因,弘历一直觉得今夜有些躁动不安。魏莞絮理他极近自然察觉到了,连忙侧身轻声问:“怎么了?”
她细瘦的身子近在咫尺,浑身幽香呵气如兰,弘历欲罢不能,顷刻间便低头亲了下去。魏莞絮猝不及防被亲了个结结实实,忙唔唔叫了起来。弘历被她叫的欲火更胜,亲吻都带上了浓厚的侵略意味。魏莞絮有点喘不上气,小手攀着他的肩膀,却也觉得动情,意乱情迷的眯起星眸,不自觉的回应起来。
直到魏莞絮耐不住,轻微的呻吟了一声,而这微弱的一声轻呼终于让弘历回神,才发现自己一时情不自禁险些擦肩走火,连忙离开她柔软的身子。魏莞絮失去身上的热度,一下子睁开眼睛,只见弘历直起身子大口喘息着,星目被yù_wàng染的亮晶晶的,还冒着一丝火光,红彤彤的……
魏莞絮看他忍的难受,有点不忍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角:“皇上……”
“朕没事。”弘历强行勒令自己平静下来,镇定的回答。
“皇上。”魏莞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要不,您去别的妃嫔那里?”
憋着对身体不好啊!她出于完全体贴的角度在强忍心痛说出这句话,岂料弘历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魏莞絮一下子愣了,无措的道:“皇上,臣妾说错了么?”
弘历被她简直要气死了,看着她浑然不知的模样沉下脸:“你竟敢让朕去别人那里?!”
那......不然呢?魏莞絮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软软的身子贴上他的手臂:“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是......不想让你难受。”
“行了。”弘历挣开她站了起来,开始更衣,淡淡道:“朕回去了。”
他说完就叫李玉,完全不给魏莞絮说话的机会,魏莞絮心知这次真的说错话了,不由得懊恼的咬了咬嘴唇。但是她究其根本也是为了弘历着想,还希望他不要气太久。
但过了两天弘历都不来延禧宫,她去养心殿李玉也面色犹豫唯唯诺诺的道皇上在忙政事,魏莞絮才深刻了解弘历这次是真的气大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永琮的事情加上妃嫔之间的明争暗斗,现在她还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事儿,没两天魏莞絮就嘴里起了个小水泡,上火了。
只不过这次妃嫔倒是没有过来讥讽数落她的,进来硝烟四起,哪儿哪儿都需要派人出战,弘历根本就没有时间到后宫,连钟粹宫也很少去了,所以魏莞絮连个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她身子越来越沉,肚子也大了起来,每每抚摸自己的腹部之时魏莞絮就劝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千万不能这个时候下手调查动了胎气,否则得不偿失。
可她不动,就会有人主动找麻烦,魏莞絮看到十根手指都青青紫紫肿胀的像个胡萝卜的纯碧,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魏莞絮手直哆嗦,想碰纯碧,又怕把她弄疼。
“主子……”纯碧面色苍白,声音虚弱:“是嘉贵妃,奴才在御花园采桂花,她故意撞上来,说奴才冲撞主子,让旁边的宫女对奴才用了……拶刑。”
拶刑是正一品的贵妃才能命人执行的酷刑,想必嘉贵妃折磨纯碧的时候一定很得意,很自豪……魏莞絮受不住的站起来,怒道:“她们凭什么这么做?!咱们走!现在就去找嘉贵妃!”
“主子!嘶!”纯碧急的想赶紧拦住她,结果手指碰的更疼忍不住倒吸冷气,魏莞絮一惊,连忙俯身看。
“不要去……”纯碧声音很轻:“是纯贵妃和嘉贵妃一并的意思,娘娘,奴才听您的话去长春宫收集以前七阿哥生病时开药的单子,被那日纯贵妃派来洒水的宫女小怜撞到,想必她……怀疑奴才了。”
魏莞絮心中‘咯噔’一声,这调查永琮之死,打草惊蛇可就麻烦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纯碧的伤势,魏莞絮连忙叫辛胜请来庄信林,眼看着纯碧满头大汗全身直抖的被包扎上药,就感觉心如刀割,尤其是纯碧还不忘笑着安慰她:“主子,奴才没事儿。”
受了拶刑怎么可能没事?可魏莞絮不忍见她担忧,也只好勉强笑着点头。直到庄信林出门悄悄对她说纯碧的手指没事,还不至于留下病根时才松了一口气,她身子一软险些站不住,还好庄信林连忙扶住她。魏莞絮轻声道谢,可庄信林发现魏莞絮已经有了快四个月的身孕,可身子还是瘦骨嶙峋,不禁惊讶:“娘娘,您平日里用膳还好吗?”
魏莞絮身心疲惫,勉强点了点头:“还好。”
其实她现在无论吃什么都是食之无味,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舒心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