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房间,离开那个房子,意味着我不再会是他的玩具,不再需要在每个他要发泄的晚上,陪他那些没有理由的变态游戏。
他总不可能为了找我,专门跑到那么远的公寓,就为了发泄yù_wàng。
事实上,他还在生气,气愤我上次的所作所为,和他妻子上床,还公然挑拨他。
我只是他的宠物,他的发泄工具,我不该是个人,更没有资格惹怒他。
他没有理会我搬走的举动,甚至视若无睹。
景蓝是最清楚我和张沫关系的人,他算是站在我们这边,或者该说站在张沫那边,无论是何种决定或行为。
新住的地方大概一百平方的的房子,就在公司后面,很方便。
奇怪是我竟然对新房子的把摆设很不满意,无论室内设计师如何花尽心思,我都不满意。最后终于有一次我同意了设计图,才发现这张图的摆设和我以前房间几乎一模一样。
我逃得出现实的牢笼,终究逃不过自己心里那座坚不可摧的牢笼。
何时,才能看到终点?
何时,才能真正终结这无奈又可笑的闹剧?
自嘲得想笑,竟笑不出来。
生存的意义,理想与梦想,我全部都没有。聪明的头脑,精湛的枪法,过人的胆识,无论其他人是羡慕我还是鄙视我,我都没放在心里,因为我的心早已死。
只有地狱的恶魔才能震撼它。
我究竟为什么活着,为什么不死,自己都想知道。
向荣她和我一样,所以才能走近我的心。她也是聪明却迷失自我的人,她其实不该踏入这混浊世界,偏偏又无奈得生于如此家庭环境,无从选择。
看到向荣,好像看到一块竖在面前的镜子,正反两面,不同的路,却同样的结果。
我是可怜向荣,也是在可怜自己。
走到这种地步,我不会天真以为自己还有其他选择。
是的,张沫,是你逼我的。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陪你玩了,我已经厌恶这个无聊游戏了。无论结果如何,都总要有一个结局。
我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
33.
华泰接下来的一、两年是江湖上最大的话题。
因为单这两年,华泰死了三个掌权者,他也不可能再默不出声。
“主人!”
我被邀请到他屋子,那间再熟悉不过的屋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一个小鬼的叫声。
他玩味似得摸摸少年的头,仿佛故意做给我看。
这是我第一看到他养的宠物能走出房间,除了我自己。
“主人!我砌好茶送去您办公室!”少年甜甜笑着,仰起漂亮的脸庞。
他点点头,没看我,继续往二楼上去,我跟在后面,目光没离开过走向厨房的少年。
他已经玩腻那些把戏了吗?
那个少年没有被染金发,也没有穿耳洞,保持一张纯朴的笑容,和他以前也并不像。
而在那三年中,虽然他一再强调,我还是从没叫过他“主人”,少年却叫了,如此理所当然得叫着。
即使离开这房子,离开那房间,离开他身边,我依然染着金发,依然九个耳洞。
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取下身上和耳上的环。
可是我没有。
正是因为随时都可以做到的事,我反而不想做了。
每次每次,想起他为我戴上饰物时虚伪的温柔,我都会迷惑,然后任回忆蔓延身体和心智。原来有些东西,是不会随时间冲淡,反而越回忆越浓烈,呛得人无法呼吸。
无论任何时候回忆起,都如毒品般甜蜜窒息,会摧毁灵魂的,究竟是回忆,还是我添油加醋的爱意?
“你知道谢楠死了吗?”
他突然问道,我还没有从刚才少年那里恢复过来,抬头看着他,淡淡回答:“不知道。”
他生气了。虽然没有皱眉,虽然没有表情,只是一眨眼,我也知道他生气了。我也算有点儿进步吧。
心里却很高兴,我始终是喜欢看他被扰乱的感觉。
“敬童,做事不要太过分,之前我对你睁只眼闭只眼,可这两年你也太过分了吧!”
听来平静的话,已暗藏火药味。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笑得天真。
他不说话了,只是转过身,不看我的笑容:“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干掉其他帮派的人就算了,连自己帮派的人都不放过……”他点起烟,却没有抽,只是拿着。
我知道这也是他生气的习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能找到证据,再说也不迟。”
话语间,房门被轻敲三下,在他的一句:“进来”后,少年走进来,为我斟茶,再为他斟茶。
刹那间,我想起太多,那熟悉的过往。
记得第一次遇到龙爷,也是如此这般。轻敲三下门,看到他惊讶得神色,那时是多么单纯,不过看到他被小小玩弄,便心情舒爽,开心得不得了。
只是,我已不是十八岁的房敬童了。
我二十八了,你叫我如何还能如孩子般天真!
没错!所有人都是我杀地!
凡是阻碍我的人,凡是妨碍我的人,不论是其他帮派还是华泰的人,我都杀了,毫不犹豫,将子弹射入对方心脏或者头颅。
我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只想把他身边所有人都杀了,让他失去所有。
我也学聪明了,每次都仔细计划过,杀人不留痕迹。尽管许多人知道是我做的,可谁也找不到证据。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