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般的低语,他一双视线牢牢的锁在身形时隐时现的因陀罗身上,原本还算舒展了眉头缓缓皱起的同时,他眼中所看到的场景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而这变化一点也不好,让原本还算是淡定的未名心中浮现出了淡淡的忧虑。
“哼!”
另一边重楼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细微的变化,向来高傲炽烈的眼眸中突兀的浮现出了几分不悦,手上的力道却又重了几分。
未名也懒得谴责重楼这般趁人之危——好歹是在经历过无尽战争的世界上成长起来的,未名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是敌人,哪怕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之间也不必非要讲求一个什么公平。他深吸了一口气,愈发的凝神观察起了因陀罗身上的逐渐恶劣起来的情况。
随着因陀罗表现出的实力不断提升,未名分明看见原本无形却无处不在的神州结界逐渐针对着因陀罗本人起了一些奇特的变化,像是分出了丝丝缕缕的力量缠在了他的身侧,让因陀罗根本无法将自己的实力顺利的发挥出来,这么一来此消彼长之下因陀罗在与重楼的交锋之间也慢慢的落在了下风。
可就算这样,未名也看得出来因陀罗已经变作猩红的双目中的情绪依然是愉悦的。这让想到了在船上共枕的那一夜感受到的那一瞬压力而打算出手干扰这一次的未名犹豫了起来。
然而就在未名犹豫的这一瞬间,因陀罗身上的压力似乎是突然间数倍的进行了一次增长性跳跃,一瞬间不适偏让重楼抓住了机会,一拳毫不留情的落下顿时穿透了压缩后的须佐能乎不说,甚至险些贯穿了因陀罗的身体,鲜血涌出,却不知如何直让人觉得一阵怪异。
“因陀罗!”未名再顾不得犹豫,一声呼唤压过了重楼那一瞬间终于发现了因陀罗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躯惊奇之下的一声轻咦。呼唤的同时直接瞬身出现在了重楼和因陀罗两人之间,言灵·缚的锁链夹杂着符咒·灭的力量一同缠上了重楼,只需阻碍他动作片刻,未名便护着因陀罗从重楼手下脱了身,紧接着便是言灵·守那堪称奇葩的防护罩将两人笼罩了起来。
那一刻,未名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灵,冷静的比他自己想象中更加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同时也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量……未名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却觉得自己一时间使用出来的力量流动竟然如此陌生,可心里就是有一种声音在告知着他——这就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空间忽然裂开,重楼作为最擅长空间之力的一位魔神却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和空间之间的关联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分割开来,下一刻未名带着因陀罗顿时消失在了他面前,偏偏……他竟然感知不到那空间之力究竟通向了何方?!
而另一边,未名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竟然开始下落起来,身体恢复了控制力的他连忙动了动,尽可能的凭借本能和直觉将因陀罗护在了身上,并不去想之前控制自己的究竟是什么,而那个“他”又到底是什么目的,深吸了一口气就感觉到自己的脊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闷声咳嗽了两声,将终于反应过来皱着眉打算带伤撑起自己来的因陀罗按回了自己怀中,稍稍缓了缓神才慢慢的护着因陀罗的伤势坐了起来。
这时未名才发现眼前出现的景象竟然出乎他意料的熟悉——
“你们两个——怎么这般狼狈?”凤来那柔和却并不令人多舒服的声音在侧前方响了起来,紧接着那张温雅的脸,以及他脸上明显一副戒备的神情,“一身魔气……能将你们一同逼到这个境地的想来也只有魔界中最高一级的那几个了,不过魔向来擅长的就是空间之力,你们居然能以空间之法避开——看来倒是我走了眼。”
凤来并不曾误会,他很清楚会做出这般类似于避战,还带着因陀罗却不被他所责怪的人只有未名一个。
“别废话。”未名抱着因陀罗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带着人向后院走去,连多余的眼神也不曾给凤来一个,而他忽然间阴沉下来的神情却恍惚让凤来都隐晦的察觉到了几分压力。
符咒·生所衍生出来的治愈之力不断顺着未名的手涌入因陀罗的身体,虽说因陀罗如今既不算完整的魂体也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躯这一点让他避免了灵魂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但眼下这般伤势同样会让人极不好受,更难治。
未名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治愈之法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更多的还是需要因陀罗自行修养。
“你之前……”
因陀罗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就忽略掉未名之前的不对劲,但未名这个时候显然不打算深究这一点,更不打算让因陀罗多想:“你的伤要紧,其他的不重要。”说到这里未名稍微垂下了几分的视线敏锐的看见了因陀罗脸上稍变的神情——这样的话对其他人或许会有几分感动,说给因陀罗听却显然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因此稍一停顿之后未名便只当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说,“左右他既然费心这么救了我一回,那么短时间内显然是无害的,多想也无用。”
正如未名清楚因陀罗一样,因陀罗同样明白以未名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的接受未知之人的这般“好意”,偏偏就在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跟着他们走了几步最终停在通向后院的拱门下的凤来因为看到他们将要进屋而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我说,未名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忘?”未名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