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若你真的喜欢那样的生活,便助你留在这里再离去吧,毕竟到时了无牵挂
“…”花清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那美丽的眼睛中的情绪,一瞬间,他在心中有了计较,白寒也许是为了他好,他说怕他后悔,他不能弗了他的好意,他说若是自己喜欢那样的生活,他可能就会离开,花清想无论那样的生活是怎样的,他应该都不会喜欢,因为没有他
白寒施法将陈塘的魂封存沉睡,将带来的花清的魂送入那陈塘的体内,与他一同而来的是花清的魂,而花清的身体则被他留在竹屋里,施法保护起来
陈塘(花清)醒来反应一会才满满的走到镜子前看着这陌生的身体,心中复杂万分,勉强通过前几日对陈塘的观察,模仿着陈塘的言行举止才勉强没有露出马脚
花清毕竟才十三岁的年纪,可能因为长期在山里生活,所以才显得十来岁般瘦小,而陈塘已经十九,所以在一些行为上,花清做的还稍显幼稚,幸好有白寒的暗中帮助,也算蒙混过去
陈塘乃这村中一普通农户,祖上曾是书香世家,后来家道中落才不得不来此地定居,陈塘父亲早逝,家中独留他和他母亲二人,他母亲虽是普通村妇,但却很有见识,一直劝说陈塘读书,陈塘倒也争气,十几岁年就中了秀才,当朝皇帝堪称明君,对科举管理严明,所以一些徇私舞弊之类的事少有发生,这也是为什么陈塘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在情况上他与花清也相似,所以白寒觉得这样的情况可以让花清感受
两天后,京城来了圣旨,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正是说的现在陈塘,一时之间,称赞声,奉承声不绝于耳,原本鲜少有人的小院变得熙熙攘攘,门庭若市,然而面对如此强烈的诧异,本应是感觉到扬眉吐气的时刻,陈塘却并没有表现的那样高兴,有人说这是沉稳,有人说这是虚伪,只有花清知道,他并没有很喜欢这种感觉,周围人的喜悦他能感受到,陈塘母亲的欣慰,村中管事的有荣,即使还有一些其他人笑容之中的虚假,在这样的环境中轻易就被喜悦感染,可以想象陈塘十年寒窗一朝登榜的心情是怎样的,但是他不是陈塘,他没有十年寒窗苦读,他也没有想要入朝为仕的渴望,这样的喜悦他是喜欢的,但却不是必要的,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感受这些喜悦的氛围,不要枉顾了白寒的好心,然后随白寒离开
一直在暗中的白寒看着陈塘的表情,他只是淡淡的笑,只有偶尔面对陈母时才会显得更加喜悦一点,他像是看到了花清那淡淡微笑的样子,为何他没有想象中的快乐,而自己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心中究竟是失落还是庆幸
金銮殿上,陈塘垂手立于殿前,听着皇上说着什么,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想他一个山中农户和当朝天子是几乎不可能有交集的,如今却站在这里体会这金榜题名的感觉,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他怕自己会露出破绽连累本身,相比紧张,更多的是烦躁,他恨纠结,他不喜欢用着别人的身子享受着别人的快乐,但是白寒又是一番好心,他是决不会忤逆他的,即使白寒从没拿妖的身份施压过他,但是他不想反对白寒,他对他有绝对的信任,即使他不知道那信任何时产生,出自哪里
封官加爵,赏赐金银,好不风光,陈塘刚回到皇上赐的府邸时已经晌午,又被前来道贺的人拉去喝酒,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被人扶回来的陈塘已经醉的沉睡过去,第二日醒来时,花清就觉得头痛欲裂,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昨天喝酒喝到不省人事的事,一杯水递到面前,花清抬头看去,是白寒
花清接过白寒手中的茶杯“白寒,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你带我离开吧”
本来看到昨天情景还在考虑让花清进入官场究竟是对是错的白寒听到他这么说,仿佛松了口气,官场复杂,勾心斗角,不是花清这种单纯的孩子应付得来的,一开始只是想让花清体会四大乐事,从而让他决定去留,若是真喜欢上官场,白寒反倒不放心,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他不喜欢也好
“山中生活清苦,而你正值大好年华,不似我有长久生命,如此一生你可甘心?”
“甘心”花清说这话时没有一丝犹豫,却让白寒一阵沉重,现在的花清对他而言不过是心中多了些在乎,态度不再是从前那般冷漠,亦或是真的心有触动,心动而已,须臾数年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到时时过境迁,现在的感情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对花清来说则是一生,更何况自己还不知什么时候就飞升而去,或许他们感情会随时间增深,但是飞升与他又该如何抉择,不如,趁着现在还来得及
真的还来得及吗,感情怎会像事物一样还可拿回来,有时已经开始便注定了覆水难收,况且他对他的感情又何止他想的那般浅淡
“那你可知为何非要同我在一起?”
花清捂住自己的胸口,该要如何回答,他不是已经问过了吗,为何要再问一次,而且自己也确实回答不上来
“我不知”
是了,他不知,他还只是个孩子
白寒静静地看着窗外没有说话,花清也保持着静默,一阵喧闹打破了这沉闷的宁静
宫中来旨,皇上赐婚于新科状元陈塘,令他迎娶四公主作为当朝驸马择日完婚,听到圣旨的花清呆愣片刻,更是坐如针嶦,抢了人家的金榜题名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