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当我是未出阁的小丫头吗?你我不过初见,我自认还没公子生的好看,举止也不如公子优雅,何来倾心一说?”
花半醒眉眼都弯的恰到好处,十分赏心悦目,他继续道:“世有白头如新,亦有倾盖如故,我猜我和道长的缘分在三生石上刻着呢。”
玄寒眸子一暗,冷声道:“花公子再兜圈子,贫道就不奉陪了。”
花半醒笑意退去,面上是一派清冷,道:“我不曾骗你,我的情劫应在你身上。”
这话恰恰印证了玄寒之前的猜测,他道:“你果然是修仙之人。”
花半醒见玄寒没有识破他的真身,便顺着这话说道:“不错,我是在这山上清修数个春秋,如今下来历情劫,前几日掐指一算,这情劫应在你身上,便来找你了。”至于千年修为,飞升一说统统隐去,花半醒觉着没必要与他说这些。
玄寒听他说这话,皱眉道:“怎么?还要我喜欢你不成?”
花半醒听他话里似乎有几分嫌弃,当下便不乐意了,自己虽只会清修不懂情爱,但好歹是狐仙,这副皮囊不说倾倒众生,也堪凡间美男子一说,怎么到他嘴里自己就好像是个上赶着没人要的货色。花半醒冷哼道:“我不管你会不会喜欢上我,反正我不会喜欢你,我只要待在你身边,日日与你亲近些。”说着抬起右手伸出小指,又道:“你我指根都有一团红线,待我二人红线连在一处,我只消斩断此线,这情劫就算过了。”
玄寒一听“亲近”二字,登时变了脸色,捂住胸前衣襟道:“你要对贫道做什么?”
花半醒白他一眼,动动小指,不耐烦道:“道长大可放心,除了红线,我不会与你有半分纠葛。”又斜眼看他,眸子一抬,戏谑道:“莫说我不通情爱,便是通晓,也不会打道长的主意,道长不必担心清白。我既不劫情,更不劫色。”
玄寒听他话里是说自己无色可劫,也不恼,想自己与他斗嘴是无意义的,将衣领理平,又摆出高人的做派淡淡道:“皮囊乃身外物,花公子修道多年,还想不通吗?”
花半醒眼波流转,欣然道:“说的有理,那我此番历劫便舍了这身皮囊,想来何种模样在道长眼中都是一样的。”说罢,一道白光闪过,原先的翩翩公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脑满肥肠的汉子,猪眼,蒜头鼻,这是花半醒依照镇东郑屠户的样子变的,他故作娇羞的扑向玄寒,雄浑的声音道:“寒道长,奴家心悦你。”
玄寒青着脸躲开,骂道:“幼稚!”
花半醒哈哈笑道:“我最不喜你们凡人道貌岸然的模样。”
玄寒不与他细究,只腹诽道:这人修为高深,却随心所欲,难道世外高人都是这一副返老还童的做派吗。又扯回正题:“我助你渡情劫有什么好处?”
花半醒心道:无利不起早,这神棍果然要替自己捞些好处。便拿出先前那颗夜明珠,道:“若助我顺利渡劫,这颗珠子就是你的了,想你虽然神棍一个,也是想修道的,这珠子上的灵气可助你一臂之力。”
玄寒听他说自己是神棍,嘴角一抽,看在夜明珠的份上答应了:“好,你从今日起便随我云游吧。”
花半醒面上笑着,心里不屑道:真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二人说好便要回城里,路上玄寒几次话到嘴边却又忍下,终于在离城门不远处开口:“那个,花公子,不如你再换个模样?”
花半醒心下了然,白光过后,换成满脸麻子的龅牙瘦子,冲玄寒眨眨眼:“这样?”
玄寒不忍直视,道:“再换一个。”
花半醒一眨眼,变成一个娇媚的女子,作势要往玄寒怀里靠,娇滴滴道:“官人,奴家这样可好?”
玄寒好歹是道人,不近女色,此时一面躲一面狼狈道:“咳,再换一个。”
花半醒眼珠一转,白光一过,变作玄寒的模样,一双桃花眼含笑道:“原来道侣喜欢这样。”
玄寒断没有对着自己的癖好,心里骂花半醒这个修仙人士不正经,嘴上求饶道:“花半仙我错了,求你变回本来的样子吧。”
花半醒再也忍不住,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变回了原先的翩翩公子,抹掉笑出的眼泪道:“你这神棍真有意思,我可几百年没有如此开心过了。”
玄寒暗地里翻个白眼,是几百年没有耍过人了吧,幼稚,小肚鸡肠!
花半醒这一闹,难得的有了凡间的烟火气,而玄寒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在这个神经兮兮的花公子面前一点气也沉不住,啧,不是什么好兆头。
二人回客栈收拾了东西,准备明日一早就离开罗湖镇,玄寒本就是个游方道人,在此处待过一段时日便要动身去下一处,对此花半醒不屑道:“那是自然,骗过一个地方的百姓再去骗下一处的,流动作案才是长久之道。”玄寒很不能理解,自己到底哪里看起来像个神棍了?不就是道袍旧一点,做人懒一点,稍稍爱财了些吗?呃,花半醒一定没有看见他周身的修为。这倒冤枉花狐狸了,花半醒就是看见了他是有修为的,才更加不齿,不好好寻个灵山清修,跑凡间来做什么。
店小二和玄寒有些熟,见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此时身边跟了个好看的公子,好奇道:“这位公子是道长的好友?真是仙人之姿。”
玄寒看一眼花半醒,起了捉弄之意,将人揽在怀里含笑道:“这是贫道道侣。”
花半醒知道他用意,也不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