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发围着一张比较大的木桌,上面出去水杯果盘,还摆着一只水晶花瓶,当中插了两支香水百合。
白色的百合花,代表持久的爱,两支百合,表示你侬我侬,祝你我幸福美满。顾家臣知道这可能不是特意准备的,可他脑子里自动就会联想到这些东西。
机长用非常动听的声音提醒他们,先生们,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系好您的安全带……
起飞的时候必须坐在有安全带的皮椅上面,等飞机进入平流层,状态稳定下来之后才能起身走动。顾家臣感受着飞机离地时候的那一种失重感,觉得自己就要奔向广袤的太空,那里没有空气没有水分也没有重力,一切赖以生存的元素都消失无踪,然而无所谓,因为任啸徐就在他身边。
过了没多久,机长通知飞机已经进入平流层,先生们可以起身走动。任啸徐就松开了安全带,两个人坐到沙发上。烟灰色的布艺沙发,上面摆放着黑灰相间的靠枕和同样颜色的格纹大毯子,一看就是男人的风格。
顾家臣记得他有段时间见过粉红色的飞机,所以的装饰都是y,看得他一身的鸡皮疙瘩。还好这飞机的色彩够硬朗,他真的生怕任啸徐觉得蜜月应该甜蜜粉红,于是给他也整个都是粉色带蝴蝶结的小猫的飞机来,那他估计就得跳窗逃跑了。
飞机上除了他们俩,机长副机长,就只有一个厨师和一名空乘人员,在飞机的厨房里给他们做东西吃,毕竟要飞十个多小时。
刚刚吃过饭,不是很饿,所以任啸徐要了一瓶红酒,两个人自斟自饮。顾家臣原本就不胜酒力,加之新婚,酒不醉人人自醉,于是三两杯下肚,已经面泛桃红,目带秋波,软绵绵地枕在自家男人怀里。
窗外,夜空漆黑,挂满碎钻,银河像一根巨大的带子。顾家臣咂咂嘴,喃喃地问:“我们先到哪儿?”
任啸徐在他耳边低语道:“巴黎。”
红酒的气息微醺,机舱里放着淡雅的古典吉他的音乐,顾家臣在清幽的环境下昏昏欲睡。任啸徐见怀中的人已经开始打瞌睡,就拿起遥控调暗了机舱的光线,把沙发放开成一张床的大小,抱着他躺下去。
好好睡吧,亲爱的。等你一觉醒来,我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国度。
因为有红酒助眠,顾家臣睡得很熟,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飞机已经飞在法国上空。他们在巴黎降落的时候,正是深夜,因为时差的关系,两个人都睡不着了。
机场早就有司机等候,夜色中的巴黎格外唯美,任啸徐带着顾家臣去看了闪烁着蓝色灯光的艾菲尔铁塔,去了闪着橘色灯光的凯旋门。到凌晨时分,街上的酒馆还是非常热闹,冬天的巴黎,凌晨是最冷的时刻,两个人从车里钻出来,齐齐地打了个哆嗦。
任啸徐抓着顾家臣的手钻进一家酒馆。
酒馆里气氛欢快,暖黄色的灯光下,有人正拿着手风琴在演奏。
顾家臣初到贵宝地,看什么都是一副好奇的眼光。这是真正的二三十年代的巴黎夜生活。酒馆老旧,泛黄的墙壁上贴着二三十年代的报纸或剧院海报,桌子上铺着红白相间的细格子布,挺热闹。他们两张清秀的亚洲面孔一出现,金发碧眼的老外客人们都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顾家臣学着任啸徐的模样朝他们点头。
老板悠闲地用法语招呼他们,任啸徐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和老板寒暄点菜,然后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不一会儿就上来了红酒、面包和沙拉,顾家臣睡足了十个小时,此刻精神奕奕,胃口大开,一手拿面包一手拿叉子舀沙拉,交替着一口一口地大吃起来。任啸徐则是悠悠地给他们斟红酒。
顾家臣吃着面包,有点口渴,就端起红酒来喝了小口,滋味竟然异常美妙,于是他又喝了一大口。任啸徐跟他说了一句法语,顾家臣没听懂,两只眼睛闪着光看着他,任啸徐笑着用中文翻译,说,他们叫这个做“最好的水”,其实就是酒。
不多时,肉排也上桌了,顾家臣已经吃完自己的沙拉,看见肉排又开始大快朵颐。吃得异常香甜。任啸徐看他的吃相,忍不住笑问:“那么好吃啊?”
顾家臣抬起头来冲他满足地甜甜一笑,任啸徐心中顿时像饮过蜂蜜一般。
拉手风琴的女人是这里的女主人,她是个瘦瘦的女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岁,有一脸灿烂的笑容,头发是在肩膀上的长度,耳边戴着一朵鲜花。她拉着手风琴,唱着歌,在酒馆里快乐的穿行,她的手上有花朵藤蔓的纹身,一只手带了十来个银镯子,随着她身体的摇曳叮咚作响。那音乐,那氛围,让人忍不住跟着她摇动身体。酒馆的里人吃饱喝足,就开始跟随着女主人唱歌跳舞。
都说法国是情人的国度,唱唱跳跳到一半,就有人拿着一支支玫瑰花到处派发,任啸徐也拿到一支,拿着花篮的人要把花递给顾家臣,任啸徐却先一步伸手把花拦截下,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将那支火红的玫瑰献给他的爱人。
全场惊呼。顾家臣已经不自觉地羞红了脸。拉手风琴的女主人兴奋地跑过来,绕着他们那一桌不停地转圈圈,任啸徐用法语说了句什么,周围的人都开始鼓掌,然后齐声高呼一个法语单词。
顾家臣听不懂,一脸迷惑,又是兴奋又是窘迫,急忙接过了任啸徐手中的玫瑰,他问任啸徐刚刚说了什么,任啸徐说:
“我刚刚说,我的爱人,请允许我成为你忠实的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