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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持人宣布博深慈善夜结束的时候,顾泽诚的视线又一次扫过前排明星桌上某个空着的位置,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承认自己在林子惜的事情上是罕见地犹豫不决与消极以待了。
这个原本处于跟他近乎平行的两个世界中的小明星,以一种堪称台风登陆的姿态闯地进他的人生,吹皱了一池春水,硬生生地把顾大老板这个见过不知道多少世面的人,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林子惜之于顾泽诚,就像是深渊里一株即将盛开的花朵,很好,但不适合。他在悬崖边向下凝视许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转身,走回他原本的通天大道。
顾泽诚已经做下了结束他和林子惜之间那个本来就很荒谬的契约的决定,他甚至连之后每一步该如何去善后都已经做好了预案。
今晚林子惜约他慈善夜结束后一谈时,顾泽诚便打算就此快刀斩乱麻了,不过他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出乎意料地去而不返,将他搁置在一旁。
顾泽诚等到几乎全部明星、来宾与媒体都离开了也没见人回来,给林子惜打了三个电话也没人接听。
他是被什幺人或事给绊住了幺?顾泽诚边想着,边从座位上起身,也开始向会场外走。
顾泽诚心中隐隐有种说不出的焦躁与不安,这种焦躁与不安又让他觉得自己可笑。
林子惜一个大男人的,不辞而别就不辞而别。人家没准是今晚又邂逅了谁,才将他抛之脑后……想到这种可能,顾大老板瞬间觉得,他好像更加烦躁了。
就在这时,风城娱乐的总裁蒋友良一路小跑地迎面过来,见到顾泽诚后停下脚步,“顾总,你有没有见到我们封总?”
顾泽诚之前为了给林子惜找个演技老师,和蒋友良在酒桌上见过一次,自然知道他问的是封原,“你们封总?没有的。怎幺,他也不见了?”
“可不是嘛!”蒋友良焦急中没有注意到顾泽诚话里的“也”字,像机关枪一样将一口气说道:“封总活动结束前一个小时就说出去透口气,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刚才去停车场看到他的车还在,就是人不知道去哪了,我打了他好几个电话也不接……”
顾泽诚在听到封原离开会场的时间时就变了神色,到最后已经是一脸凝重了,“体育馆的监控室在哪里你知道吗?”
“啊?不知道……”蒋友良被问得有点懵,“封总应该还在场馆里,我再找找就行,需要调监控吗?”
而顾泽诚已经一边快步向摆放有场馆地图的大厅走去,一边掏出手机拨了号,“王局吗?真不好意思,这幺晚打电话打扰您。我有位朋友可能在市体育馆这边出了点事……对,对,就是博深慈善夜会场这边……麻烦您帮我找个正在这执勤的兄弟,协助我跟场馆这边调一下监控录像……好好,我就在去监控室的路上了,谢谢您了……”
等顾泽诚来到位于二楼的监控室时,除了体育馆的保安,已经有两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等在里面了。
在非常简短的寒暄之后,顾泽诚就让保安将监控录像调到10点时的画面,在八倍速的快放下,没过多久林子惜的身影就出现在主场馆d号侧门的监视屏幕中。
顾泽诚在不同屏幕中看着他走到洗手间的位置,又和同样不见踪影的封原一起离开,去了同在这层、未架设摄像头的vip休息室。他在不知不觉中抿起的嘴唇,直到看见林子惜又从vip室独自离开才稍稍放松。
顾泽诚的注意力一直在林子惜身上,在场的警察与保安中却已有人发现有又第三人进了vip室,然后将明显已经意识不清地封原扶出,带着他走向同样是监控盲点的楼梯间。
“张队,张队,我们发现了疑似绑架案,请你来一下监控室。”个子更高一些的警察边盯着一楼与二楼楼梯口的两个监视器看,边用对讲机呼叫上级。在看到林子惜走进一楼的楼梯间时,他又补充了一句,“可能还有恶性伤人案件。”
顾泽诚的右手一下子握成了拳。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林子惜你一定不要有事……他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
可现实里他只能看着这个于万丈深渊中发光的人,在半开的楼梯门后只出现了不到一秒,就被人向后拽了回去。
在无声的监控屏幕里,看不到人影的楼梯口好似平静又安宁,顾泽诚的心脏却剧烈跳动得宛如地裂天崩。
他在在场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前,就已经开始拼尽全力向着楼梯间奔跑,却因为那扇见证了林子惜没能逃过一劫的大门被从里面锁住,而不得不停下来。
“你们有1♀2 ▃3d¤◥i点◎○这扇门的钥匙吧?”反应最快的警察也跟了过来,扭回头向几米之外的体育馆保安问道。
“在、在监控室里,我这就回……”
保安边说边转身向回跑,但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泽诚就已经一脚将门踹开了。
在打开的两扇门后,是淡淡的血味,和躺倒在地上、捂着脖子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林子惜。
顾泽诚的瞳孔在一下子收缩,他有些踉跄地在林子惜身边跪倒,双手压在已经有些失力的林子惜的手上,对着这个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人不断重复着:“没事的,林子惜,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林子惜,不要睡,坚持住……坚持住,我求你了……只要你活着,什幺都好说……”
在漫长的等待中几近放弃了的林子惜在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