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长安城最耀眼的男人形色匆匆地去关心他们的亲人了。
任怀风终究是闭了嘴。
慎郡王府的大夫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跪在承宁郡主的面前:“郡主,请恕小的无能为力,萧大夫人腹中胎儿恐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萧四郎咬牙切齿,不敢相信。
萧延礼又吃惊又失落,那可是他大哥唯一的血脉,萧家第一个孙辈。不知怎么他心里更多了一份沉重,沉沉地压在心里,似乎喘不过气来。
萧老太君阴沉沉地坐在那里。
沈承宁接着问:“那萧五小姐如何?”
大夫答:“萧五小姐落水受寒,又惊吓至极,恐怕是旧疾复发,凶险万分啊!”
萧四郎啪的一声拍碎一张椅子,沈承宁受了一惊,却也什么都没说。
萧延礼代他四弟表示了歉意,沈承宁大方地表示无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萧四公子的心情我很能理解,这件事我们慎郡王府也有责任,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还当任三公子不请自来,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的,哪曾想他一来便出了这样的事。”
沈承宁叹了一口气,萧四郎愤怒交极,他便知道任怀风是冲着他家五妹妹来的,恐怕在二人纠缠间伤到了大嫂,紧接着又连累五妹妹落了水。
这个该死的浪荡子,真是活腻了!
第8章 第8章
萧四郎下意识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全部归结到了任怀风身上,而任怀风还无从辩解。
屋内一张床,一张榻,上面分别躺着两个宣宁侯府最重要的女人,萧老太君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萧四郎怒气冲冲地想要出门找任怀风算账,萧老太君却开口了:“左右在这园子里,多少有些不方便,延礼,安排人手将你大嫂跟妹妹接回去吧。”
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强硬,但却不容任何人拒绝。
萧延礼答了一声是,萧老太君转头对沈承宁说:“叨扰郡主了。”
沈承宁正待说几句客套话,萧老太君已经站起了身,她挺直的脊背仿佛在昭示着她还是当年那个辅佐宣宁侯征战四方的女强人。
沈承宁下意识感到心悸,到嘴巴边上的话都咽了回去。
“哎呀,老姐姐,小妹来迟了。”人未到声先到,一位贵妇人缓缓进了屋,直奔萧老太君。
“原本打算好好请各家府里的来赏荷避暑寻个消遣,没曾想竟发生这样的事,是我这做东的招待不周,小妹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萧老太君道:“郡王妃不必客气,这事怪不得你,你无须多礼。事情的真相,我萧家定然要追查到底,到时候还请慎郡王府多多配合。”
慎郡王妃笑道:“这是自然的。不过在我看来,那奉安伯府的三小子脱不了干系,他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从小到大惹是生非,早就出了名儿。老伯爷多好的人啊,要不是因为他,怎么会……”
慎郡王妃说到此处,见萧老太君并无赞同之色,堪堪住了嘴,笑道:“哎呀,我说这些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承宁,你亲自进宫里去求太后娘娘,把她跟前最得意的朱太医请来,给萧家大夫人跟五小姐调养身体。”
沈承宁应下,萧老太君看了这母女一眼,什么也没说。
萧延礼连忙道:“那就多谢郡王妃和郡主了。”
慎郡王妃笑道:“哎呀,你这孩子,客气什么?”
这语气亲昵得有些过分,萧延礼心下觉得怪异,却未表露出来。
宣宁侯府的人离开时,抬着两个病人,押着一个公子哥儿。
萧四郎不想放过任怀风,任怀风也没有解释的余地。
他说他是为了救萧明秀,以他的斑斑劣迹,谁信?他说他来这里是为了保护萧大夫人跟她肚子里的孩子,那请问他怎么知道萧大夫人今天会在这里出事?如果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是扯谎无疑了。
难不成他还要解释,其实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他都在一本书里看过,你们这些人全是书中一个个的角色,恐怕他这话一说出口,就会被当成精神错乱的神经病,或者妖言惑众的怪物,钉在柱子上活活烧死。
所以任怀风真的是无话可说,他细下想来,今天的确是冲动了。
到了宣宁侯府,任怀风被招待在一间客房里,门口有侍卫恭敬地守着,美名其曰是为了伺候他,其实与看守无疑。
任怀风不怕这些,他知道以萧家和自己的身份,即便萧四郎真想杀了他解恨,萧老太君也不会允许的。他不会受太多罪,只会毫发无伤地离开,甚至还会被恭恭敬敬地送回奉安伯府。
只不过他心里还是很焦急,他焦急的是,萧延礼会怎么看他。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萧四郎来了。
他看到任怀风优哉游哉地坐在那里喝茶吃点心,气不打一处来。
“任三!”一声怒吼从心底而起。
任怀风吓得手上一抖,送到嘴边的点心掉在了地上。
他看了一眼,感到很可惜。
“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萧四郎几乎失去了理智,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姓任的家伙,特别是在得知他曾是佟析秋的未婚夫时,心里就更不得劲儿了。
现在这小子几次三番地招惹他最疼爱的小妹妹,甚至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情,他简直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刚刚又听大夫说,大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