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尚立刻双手抓住棒身向下砸去,力道之大,刮起刺耳的风声,台下有人惊呼,似是不忍目睹禾后寒被打死的场面。
豹钩棒与离刃刀锋相撞,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
禾后寒这时底盘压得极低,如果卫尚再用力将狼牙棒下压,以禾后寒现在这个身位是无法接住的——但就在这时,只听卫尚一声惊恐的大吼,猛地举起狼牙棒后退了好几步。
禾后寒直起身子,神色不骄不躁,不喜不怒,看着卫尚手上紧紧缠着的豹皮碎裂,剥落在地。
他选择了把禾后寒毫不留情地砸扁,所以他没能躲过离刃的刀风。
台下顿起议论,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杂。
卫尚似是不知所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隐隐泛青。
禾后寒看着他□出来的手臂——十分可怖,青筋毕露,紫色的血脉,红色的皮肤,还有黑色的疤状痕,表面竟然还隐隐覆盖了一层泛黄的绒毛,简直不像是人类的四肢……让人联想到一双吃人妖怪的利爪。
卫尚突然“啊啊啊”大喊起来,抡圆了狼牙棒,朝禾后寒砸了过来,他好似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神智,两眼泛红,疯了一般毫无章法地乱打乱砸。
禾后寒躲得越来越轻松,他脚步微错,突然反身回劈,一手抓住狼牙棒棒身,另一手迅速翻了离刃刀锋,毫不留情地痛击卫尚脖颈。
他这时背对着卫尚,顺着卫尚的力道一推,那百十来斤的狼牙棒就飞出几丈远,轰然砸到了擂台下面,底下又是沸沸扬扬的一片惊呼。
卫尚失了武器,又被重击脖子,身子一歪向地面倒去,禾后寒向后正正退了一步,一把擒住卫尚右手腕,猛力往前一带,把人重重掼在台面上,又迈过一只脚,踩住卫尚形貌古怪的手臂,毫不犹豫地一碾。
卫尚顿时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嚎。
禾后寒低着头,轻声道:“这是教训你上午出手太狠。”
台下人群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似的,大声讨论起来。
“他刚才说他是谁?”
“顾青山的徒弟!”
“……季,什么瑞声?”
“惊流门的……”
“那他就是武林第一了?”
“……”
禾后寒收了离刃就想下台。
却听边锋突然开口道:“季堂主,请留步。”
他听见背后突然传来轻轻的落地声,台下众人俱是一静,紧接着突然掀翻了天似的叫喊起来,齐齐地发了疯一样……
他们在叫一个名字,一个称号。
第一公子。
江盛。
禾后寒慢慢回首。
一身五光十色的衣袍,一双未语三分笑的桃花目,微微扬着的嘴角,好似永远都在凝视着他的神色。
满山的枫树,漫天的云彩,突然席卷无数时光,跨过经年累月,轰然而至,就在眼前。
……就在眼前。
他张开嘴,嗓子好像一瞬间干涸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人……
笑眯眯的,唤着:“瑞声……”
他曾经唤过无数次,在奔波的路途上,在明亮的京城街道,在深深的夜里,在寒冷天地一方温暖的帐篷里,在无数个,无数个悄然烙印进脑海的日日夜夜里……
纷纷杂杂的记忆,走马灯一样掠过,浮光片影……
“瑞声……”
“在下……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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