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动静,好像有女妖已经昏厥过去,莫不是这妖王实在是丑的无法见人了?
形势变转太快,本妖这颗小花脑袋,要跟上节奏着实有些吃力。
天命之人?谁要做这吓昏人的老妖怪的天命之人?
咦?摇光星君现在何处?
却听见脑中闪过一句“先遣开其他人,再见机行事”,正是摇光星君所说,幸亏本妖早前跟随师尊习过神仙的腹语之术。
他还在就好!
“吾后,还好本座等来了你。”妖王捉住我的手,好一顿执手相看泪眼的戏码。
听得实在教人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本妖赶紧拍开了他的狗手,放柔了嗓子道:“大礼未成,不合体统,男女授受不亲,王……”
接着作出捂心状以表身体不适,我看戏里面都是这么演的,手抵心口,再娇柔地咳两声,这种时候就该到回房休息的那折戏了。
果然跟戏里面唱的一般,妖王即刻着人领我先行回房休息,子不往,这又该如何擒王?本妖自发拽了拽他的袖子,只闻两声低笑,声音贴着耳朵传了进来:“本座稍后便来看你。”
现在笑的多浪,等会有你哭的时候,我至高无上的妖王大人!
约莫等了半柱香时辰,门外即有叩门声:“本座可以进来吗?”
还装得跟真君子一样。
“小摇,去,开门!”我朝摇光星君扮做的陪嫁丫头摆摆手道。
门甫一开,阴风阵阵,吹得本妖一个哆嗦打了个寒颤,只听妖王让小摇守在门外,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小摇一出去,偌大的静室里只剩下本妖和这么一只老妖怪。跫音叠起,又是一阵低笑,极其魅惑人心,教人心惊肉跳,一股寒气从身后袭来。
“娘子,三日后便是你我大婚之日,你看可否?”妖王不知何时已经移步过来,朝着红盖头吹了一口气,继续没皮没脸道:“怎么还顶着这红盖头,娘子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你既是本座命定之人,这银铃也认你了,就算是个丑八怪,本座也会娶得。”
这掀了盖头后,就不是丑不丑的问题了,美嫁娘变成个男的,估计这妖王得当场翻白眼。
“来,我要你来掀。”这一句话说的婉转如莺啼,还不叫他心魂荡漾防心尽除做只失蹄马。
盖着红盖头,也看不太清外面究竟如何,只能凭着大致的感觉判断,只闻得这妖王身上香味已扑近,伸手向前一摸,应该是一枚悬于腰间的玉佩 。
此时不出何时再出,“收!”捆仙索得令,须臾之间就将眼前这老妖捆成个粽子,径直摔向床上。
本妖一把抓下麻烦得要死的红盖头,甩手丟掷在地,迎上去扼住对方脖子,面露凶光,壮着胆子恶狠狠道:“好你个为非作歹强抢民妖的丑妖怪,你睁大狗眼看看本大爷还是不是你娘子?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没听过是不是,你……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娘子,你是不是误会……本座……”妖王未遮面具的半张脸上染上一层薄红,眼睛一眨不眨,结结巴巴道。
“误会?告诉你,你要娶的那鲤鱼精已经和妖蛟双宿双飞了。”我阻断了他的话,眉毛半挑,道:“人家郎有情妾有意,你说说,你一只老妖怪跟着凑啥热闹,非要横插一扛子,本妖今天捆了你,便是叫你知道何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好的不做,为什么非要做跟棒打有情人的大棒子?”
“你是男的?”那被捆的妖王面露愕然,忽然问了一句,然后不确定地微微前仰,蹭了蹭本妖的鼻子,自顾自道:“还真是个男的。”
好像重点并不在于此,不管怎样,我还是清咳了两声,半威胁道:“其实我也没有恶意的,只要大王放过那鲤鱼精,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那什么呢?”
妖王微微眯着眼,叹了一口气,叨念道:“怎么是个男的呢?怎么会是个男的呢?怎么能是个男的呢……”
这家伙,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咣当”一声,房门大开,一瞥深紫映入眼帘,摇光星君已化回本形,“糟糕”,四下环顾一圈,本妖还是眼疾手快抄起妖王的黄金面具遮在了脸上,当即跳下床,拢了拢微不整的衣衫,再回头看去,那被夺了面具的妖王竟有一张比女人还要艳丽的容颜,这哪里是像丑的要吐出隔夜饭的样子?
果然,这流言有毒。
摇光星君上上下下将床上一片光景看了又看,然后盯着本妖脸上的黄金面具,寒着一张脸道:“怎么什么破烂都捡?”
我摸了摸盖在脸上的半面面具,讪讪笑了笑,应道:“……我看着怪值钱的……”说话间又拽下妖王腰间的白玉佩,塞进了兜里才做罢。
心里暗暗喘了一口气,心道:幸亏反应及时,要真是抖落出什么,以后再见不是教他尴尬,甚至连见都见不上,像那九尾红狐一样。
思及此,忙侧过身子移到屏风后,褪下了外层的红嫁衣,放下了玉簪挽起的发髻,重新抽出红发带将头发束了起来,这才拿下了脸上的半面妆。
经过一番威胁恐吓软磨硬泡,那妖王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一定金盆洗手再也不做强抢民妖的事,并主动请缨说要遣了所有的姬妾,一再强调自己与那些女妖之间清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