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应了雁东锦后,拿着工具走向门口。
刚推开院子准备去清理院外,就看见施景深从车里走出来。雁栖拿着扫帚的手停住了,看着许久没见的施景深脸上带着茫然。
施景深走到雁栖身前,伸手轻点着雁栖的鼻头,“傻了?”
“施景深?”雁栖又问了声,“你……怎么会来?”
“嗯。是我。”
“虽然问题解决了,可是施氏不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吗?现在你应该——”
“施氏的麻烦解决了,所以我应该来找你。”施景深低声打断雁栖,趁着她出神接过她手中的工具,很是自然地扫了起来。
雁栖愣了会儿,跟在施景深旁边追问:“可是,‘战后修整’不是很关键的吗?你这样跑出来,公司怎么办?”
“有林骁。”
想到处事稳妥的林骁,雁栖被说服,又很久没见到施景深,此时只想多看看对方。于是她跟在施景深身边,看着他把院子外的积雪都扫干净。忙完这些后,两个人一起进了屋。
施景深对着雁栖笑了下,牵着她朝雁东锦房间去。雁栖已经明白施景深这个时候想做的事,于是很安静地跟着他一起去见了雁东锦。
雁东锦刚把午饭做完,一抬眼就看见了施景深。失神片刻,雁东锦露出了释然的笑意,朝着施景深挥了挥手,“来了,饭刚好,陪我喝一杯。”顿了顿,又补充道:“就一杯,不像上次那么多喝了。”
三个人落了座,施景深配着雁东锦喝了点烫好的酒,又过了会儿,雁东锦放下筷子,施景深见状立刻也停下来,雁栖也安静地看着,等着雁东锦说话。这是事情发生后,施景深第一次出现在雁家,以施家后人的身份。
雁东锦沉吟半晌,拍了拍施景深的胳膊,“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做什么。我不反对你和小栖交往,就算有错,也是长辈的错,和你无关。你是个好孩子,最主要的,你是小栖喜欢的人,我不会让她伤心。”
“爸……”雁栖轻轻地叫着雁东锦。雁东锦闻言和雁栖笑了笑,示意他没有勉强,这都是出于真心。
施景深伸手握住雁栖的手,再看向雁东锦时神情严肃,他微颔首,对雁东锦说:“雁叔,我这次来是把爷爷留下的信交给您,这是他的意思。”
等雁东锦看完信后,施景深又开口:“雁叔,谢谢您不反对我和雁栖在一起。也请您放心,施家亏钱雁家的,我们都会弥补。以正确的方式。”
施景深说的话让雁家父女俩都有些不解。正确的弥补方式是什么?
在几天后施氏召开的记者会上,他们得到了答案。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对于前段时间遭到的舆论风暴和商业攻击,施氏并没有选择冷处理,而是一反常态邀请了江城当地多家媒体,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施景深作为施氏代表全程主持,在回答了相关的问题后,在最敏感的问题上也没有含糊。在记者提问过后,他顿了下,等全场都安静下来后才开口。
“是的,网上的内容大部分是对的。龙雕木拐的初创者确实是雁来坤前辈,他也是我爷爷的师弟。”
施景深的话一出,全场哗然,闪光灯的频率达到顶点,记者手里的键盘也啪啪作响。无数人挣着想继续提问,施景深摇摇头,继续说道:“当年的事情当事人都已不在,很多细节我们也无法得知。但是龙木技艺的发明者是属于雁家,今天这场记者会也是想借助大家的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点。施氏过去一直占用了这份荣誉,并因此获利,我代表施家,代表施氏表示惭愧,和歉意。”
最后,施景深的视线对向正前方的某一台摄像机,神情严肃略带内疚地说:“因为这样的事情让雁家遇到了很多困难,不只是雁家,还有其他的家庭,也因此家破人亡,作为施家人,无论是否处于本意,伤害已经造成,我想我需要作出道歉,给雁家,给梁老先生……”施景深起身对着镜头鞠躬,挺直的脊背在此刻弯成了直角。众人被施景深震惊,只有快门声在持续着转动。
直到最后,施景深微垂着眼说出了最后的话:“今天我想说的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这也是爷爷临终前想让晚辈帮他表明的。”
这场记者会被媒体争相报道,雁家父女看到时已经是第二天,此时新闻已经轮了不止一遍。
施氏好不容易从危机中解脱,又因为施景深的这次坦诚陷入了诚信危机。
创始人都是偷人技艺的小人,那施氏又何谈什么企业文化和道德?
无数同行抛出这个问句,借着网上的新闻贬损施氏。
他们妄图以此将施氏踩到脚底,彻底无法翻身,最好如上次梁氏攻击时一样,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然而他们还是失算了。施氏并没有四分五裂,实际上上一次由施景擎引出的抛售股票的乱子也已经彻底解决。原因很简单,早在事情爆发之前,施景深找林骁谈话的那一晚时,施景深就已经让林骁提前查了施景擎的动态,在获知他有抛售股票的意图后,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用名下的空壳公司购入了施景擎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