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强烈建议本单位领导安装来电显示追查所有可疑电话的来源并加以录音。这在技术上完全可行,而且鉴于变态越来越多,这种措施也越来越有必要。”
“哈哈哈...”他又大笑起来。他好象是那种脾气很好,或者至少说怒气不外露的人。无论我怎么中伤他都不以为意。他笑了好久才停下来,正色道:“我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来。一共有两件事情,一件是为了我太太。”
“洗耳恭听。”
“有关最近死掉的两个男孩子:沈强和陈天青。”他微笑着看着我,仿佛刚才向我提起的是今天早上在果蔬市场采买到了两样新鲜的水果,或者这一类普通而无害的事情,而非有关两个鲜活的生命无可挽回地过早结束的事件。
我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气,回身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集中目光,尽力想从他的表情里挤出一点真实目的来。但是我失败了。他的微笑就象白纸一样干净。“见鬼,他到底要问什么?”我沉住气,没有立刻接他的话题,各种推论闪电般在我心里飞过:他意识到有人把矛头对准了泰雅...“千万不能激动!”我提醒自己,“千万不能随便泄露,千万不能被他钻了空子。”
“呵呵,别那么紧张嘛,”马南嘉说,“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违背你的原则的事情。喏,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林彤。也算她倒霉。本来生活在太平无事年代的普通人,谁会在连续两天的时间里连连见到死人?她吓坏了,真的。我很怕她这样受惊会对孩子不好。恩...怎么说呢,不是故意向你打听消息吧,我不会问你案子的调查之类的事情,我只是想问你,这些事情和林彤到底有没有关系?”
现在轮到我吃惊了:“你太太不是箐莎国际学校的吗?那和沈强有什么关系?”
“前天林彤中午正好去54中学看望一个去年生了孩子同学,聊聊生孩子啦什么的,一起吃顿饭。然后她送她同学回学校。刚进学校就听见到处有人在谈论这件事情。还看到了正被装上车的尸体。她几乎吓昏过去。昨天又碰到这种事情。我想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这种场面的吧。”他斜了我一眼,“某些冷血成性的人除外。”
“是你看见昏倒的林彤被送回家,还是她告诉你她吓得几乎昏倒?”
“是她说的。她的手冰冷,嘴唇咬出了牙印子。她是硬撑着才乘出租车回家的。”
“但是某个冷血成性的人却没有陪她,而是自己跑到情人那里快活,是不是?”
“行了行了,别揪住我不放了。”马南嘉有点不耐烦地说,“前天吃饭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客人走后她就说头痛,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正好我又有别的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办完事情已经很晚了,我怕吵醒她就没有回家,直接到了泰雅这里。昨天却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还上班吗?”
“我叫她不要去了,在家里休息休息算了。虽然她说没事没事,我看她已经吓坏了。可是她非要去,说上班就不会想着可怕的事情,而且上班去就可以在学校里接待警察,否则警察会找到家里来。”
我眼前浮现出给记录的警察打伞的林彤的背影。她害怕吗?说实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镇定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可能比我当时还要镇定。看到那样鲜血淋漓的尸体而不尖叫的人,和看到一滴血就歇斯底里大发作的人一样少见。不过女人这种特殊的生物一向是可以在出奇坚强和极度柔弱之间迅速而圆滑地转换的,说不定我看到的是一面,马南嘉看到的是另一面。
按照惯例我询问了林彤的社会关系,有没有仇人,有没有人威胁她或者他的家庭,她的婚姻生活有什么不稳定的地方――当然我已经知道的那部分除外。况且,马南嘉并不认为那是影响生活的不安定因素。最后我说:“我看没有什么依据说这些死亡事件是针对林彤本人的。也许只不过是她运气不好。”我又打了个哈欠,“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这个么...和林彤也有关,不过和你的关系更密切。呵呵,你今年几岁了?”
“怎么?要给我算八字?”
“好了,别装蒜了。你不会真的从来没有...哈哈,说白了吧,我,不,是林彤要给你介绍女朋友。所以,你至少要把年龄告诉我吧?”
我哭笑不得:“有毛病啊,你!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少为别人瞎操心吧。”
“是林彤先提出来的。她对我说了你的样子,我说我认识你。她说最好能先打听到些什么。但是白白麻烦你一次不太好意思,想请你吃一顿饭。如果你没有女朋友,她会在请你吃饭时顺便介绍一个给你。她们学校盛产未婚而娴淑的美女。”
“你真是脑子有毛病...”
“算了吧,你才是脑子有毛病。”他夺过杂志,把性感美女的照片在我眼前晃了几圈,然后再次低头看我,笑道,“果然,现在没有什么反应了。”
“变态!”我霍地站起,在客厅中来回踱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