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寒宇第六次偷看长孙倚风的时候,雷子云忍不住踢了长孙倚风一脚,险些让他把汤给洒出来。抬头瞪了雷子云一眼,他只当作没有看见。
「寒宇,你眼睛有病吗?」
高寒宇忙摇头,「没有……」
「那你吃饭不看着菜一直看着我干嘛」
「不是、没……我、我没有那个意思……」高寒宇吞吞吐吐了半天,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半晌,高寒宇才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一直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让人烦就谁也烦不了我,遇上你就算我倒楣。」
高寒宇扁着嘴,半晌才用哀凄的眼神抬头盯着他,「你会怪我吗……?」
「你问哪一件?」长孙倚风一挑眉,「是围剿杜晓愿的时候叫你别进去还硬要进去结果让我替你捱一剑?还是大哥叫你把囚门关好结果你没锁,让我大半夜去追了八个囚人回来?还是我又伤又累还得听你说你兄弟的恋爱史长达三个时辰?或者是,为了参加你的婚礼让我被关在你家里出不去?」长孙倚风无奈地把手一摊,身边的雷子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硬忍着不动的嘴角扭曲得有些勉强。
高寒宇把头低下没敢说话。朱璃伸手按着额角,司徒秋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都知道高寒宇这种个性能活这么久和自己当然脱不了关系,只是被长孙倚风这么明着一说,倒像是什么趣事似的。多少有些尴尬,也不好开口为高寒宇说话,反倒是鲜少开口的柳不语在此时开了口:「寒宇从小让大家宠惯了,不知世事的地方让三少多费了不少心,不过……我想三少不会怪他的,对吧?」
知道柳不语其实是为高寒宇求情,长孙倚风一笑,「司徒夫人都这样说了,我怎么会怪他。」
「真的吗!」高寒宇惊喜地抬起头,被长孙倚风瞪了一眼又缩了缩脖子。
「好了,别打扰三少吃饭。」司徒秋风用眼神制止高寒宇。
长孙倚风发现朱璃这两天安静很多,想他大概是担心留在家里的柳少言,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想起雷子云曾说过他介意自己与朱璃的对话,便没有开口,只安静吃着早餐。
待得饭毕,雷子云迫不及待地站起,「大家慢用,我到院子里走走。」
司徒秋风苦笑了下,才想着怎么让雷子云多坐一下,长孙倚风却在他之前开口:「司徒先生别理他吧,在他搞清楚他在查的东西之前,要他坐下来休息是为难他。」
司徒秋风闻言也不再阻止,看长孙倚风慢条斯理地吃完饭,才又跟着雷子云走进院子,摇摇头,露出苦笑。
「我能帮什么忙吗?」
司徒秋风看了高寒宇一眼,拍拍他肩,「想想怎么处置高槐安吧。」
高寒宇低下了头,「嗯,我会的。」
叹了口气,高寒宇转身离开大厅。独自走到地窖口,想了半晌还是没有下去。一屁股在阶梯上坐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得想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高槐安长他八岁,来到风云山庄的时间自己才三岁。从小到大不管练武、读书、习字,陪在一旁的都是高槐安。
不管他是做错了事或贪玩溜出门,惹了师傅生气,高槐安总是替他挡着,替他接受责罚。虽然之後高槐安总会告诫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自己还是老惹出不同的事来,高槐安也从没真对自己生过气。
高槐安一直十分疼爱他,他也一直把高槐安当成亲大哥。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那么为什么……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出高槐安会背叛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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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高寒宇抬头见是高未,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高未在高寒宇身前蹲下。「您担心头儿吗?」
叹了口气,高寒宇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抬头盯着他,「阿末,你一直跟着槐安的,这二年我老往大哥那里跑都不在庄里,你知道槐安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高未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老大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怎么也想不出来。」
高未见高寒宇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少庄主,这不是您的错,您这二年来都不在庄里您不晓得……头儿他……他一直很不安,他担心您过於倚赖司徒先生,等少夫人过门後,他怕您引进司徒家的人……您不知道我们跟麻雀窝的人不合……头儿他担心您会找人取代他……。」
「怎么可能!」高寒宇猛然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就、就为了这种理由?我怎么可能找人取代槐安!他是我兄弟!是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
抱住头,却没有注意高未的沉默,「就为了这种理由……为什么不先来问我……」
许久,高未才缓缓地说:「……头儿一定很高兴听到您这样说。」
「我、我去告诉他。」高寒宇起身,想走进地窖。
「少庄主,我想……再给头儿一点时间思考吧,我想也应该还有别的理由。」高未开口制止高寒宇。
「……也是……」高寒宇想了想,叹了口气,抬起头对高未微笑,「阿未,谢谢你。」
「少庄主别这么说,我也希望头儿能早些想通。」
高寒宇对着高未笑了下,又看了地窖一眼才转身离开,只留下高未站在原地,盯着地窖口兀自沉默。
一门之隔,地窖里的高槐安也正想着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在感觉好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