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也不再趴在门口听了,赶快在房间的椅子上做好,等待着被海寇押送到楼下。
这次赏春会来的画师大概有个二十多,算上画童等等二楼押下去了五十多人,相比于人群中的贵人们,这些画师反而背景不算大,待遇更是一般般。好在做这一行的画师们倒不如何讲究文人墨客的气节等等,让在哪老实站着就在哪站着,没激怒海寇来个血溅画舫。
墨雨脸上那轻纱早被强令摘了,此时正水深火热之中,看守他的海寇明显要热情的多,也猥琐的多,搞得墨雨后悔到哭泣,早知道他就也整一个仇华那样的丑兮兮的面具了,虽然于形象无益但好歹有人身保障啊,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弱不禁风的娇花墨雨一边躲着不怀好意的触碰一边在心里大喊文邵100遍,夫君你赶快来救我啊,不求你骑着白马踏着七彩祥云,只要赶快把我从船上接下去我一定老实交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想着,仇华在背后捅了捅他,“快看,你家那口子来了。”
“……”雾草,现在反悔还来得得及吗?
反悔显然是没有用,海寇们的本来意图是以画舫上的人为人质,用以交换自己方被捕的战虏以及一条生路,而文邵的到来则是摧枯拉朽般的毁灭了对方的幻想。
被解救下来之后仇华拽了拽墨雨的袖子,“我觉得文邵一直在看你,会不会是……”
墨雨大惊道:“不可能,我连性别都换了他还怎么认出我来”
“不是,”仇华补刀,“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是看上你这个身份的样子了?”
“……”日你啊仇小花,能不能不要吓我,我情愿他是认出我来了也不能是他移情别恋好吗。
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墨雨排着队上了岸,发生了这种事情今年的赏春会自然是办不下去了,船上的人们下了船胆大的对文邵作揖致谢,胆小的直接匆匆回家,一时半刻怕是缓不过来了。
墨雨重新将轻纱戴上,想着自己说不得也要做戏一番,总之哪怕认怂也不能冲过去道什么鬼谢,哪想到前半只脚刚踏到岸上,身后不知谁踩在了自己的鞋跟上,墨雨一个前倾就要五体投地在文邵面前。
结果自然是没有扑成,墨雨的衣领子被人从后边揪住了,然后,就听见文小将军略带不确定的声音在自己头上响起,“你……子佩?”
嘿呀好他妈尴尬,墨雨赶快在心中想了一下要怎么给文邵否定的回答,可以计划赶不上变化,文邵带着笑意的声音又接着传进耳朵,“好在你那画童机灵立时寻到了我,不然我虽然跟着海寇的痕迹寻到了这城里也不能马上确定目标在这江边。”
文邵的声音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也改拎为扶,“子佩,你这面具,有些松动了。”
“……”
尴t尬。
墨雨心虚的按了按面具的接缝边缘,老老实实站在了一边,“我,我回去便与你交代清楚。”
“无碍,我已经知晓的差不多了。”文邵似乎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墨雨上岸,此时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他干脆拥着墨雨离开,退到了人马的后方。
墨雨心中半喜半忧,看到文邵知道了他的身份却毫无芥蒂便明白他没有因为自己画春宫而嫌弃自己,可是两人心悦已久,又是名义上的夫妻,墨雨一想到自己瞒他瞒了这么久就心里打鼓,感觉自己像是个藏私房钱的丈夫,此时终于被妻子抓包。
“振鹭,我是担心你接受不了,所以才……”
“我知道,”文邵捧着他左右看看,确定了没有受伤才安下心来,“没能让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意不会被任何事改变,是我的过失,子佩,我一直以来不会表达,但却是真心心悦于你,我已经向父母说明,此生不需要什么血脉骨子嗣,只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墨雨表示一直正直略闷骚的将军大人猝不及防就给了他一个暴击,这叫什么不会表达,墨雨心跳的有些失常,只觉得说出这话来的文邵整个人如同磁铁般吸引着他,他此时来不及计较对自己身份的纠结,对文家传承的担忧,以及两人之间到底谁先告白谁来主导,只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和文邵做点有伤风化的事情。
“吾心亦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