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适容抱住薛措,脸颊轻轻地朝他蹭了蹭。
“可一见到你,我便生不起气来。”薛措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呢,阿玉?”
晏适容不动了,心里百味杂陈,缓缓地注视着薛措深情的一双眸子。
薛措与他稍稍分开,凝望着晏适容的眼,一手从他脸上描摹划过,一手起势比划,红线在空中轻轻地摇摆。
“青松枯怪蟒张牙……”那手如雪鲛绢一般轻,划过晏适容的眉梢,眼角,高鼻,红唇,“可咏题堪描画……”
晏适容疑心是那雪鲛绢在他心上搅弄,漾开层层涟漪。
痒极了。
薛措的指尖沿着下巴划过他的喉结,晏适容忍不住瑟缩一下,听他继续唱道:“喜觥筹席上交杂。答剌苏频斟入礼厮麻,不醉呵休扶上马……”
薛措的声音沉冷,唱这样宛转的曲子却也有自己的风味。
待他唱完,晏适容将脑袋直直地顶着薛措的肩头,然后扎了进去,他竟未曾想到薛措竟为他学唱了这等不入流的小调。
“薛措,薛措,薛措……”
晏适容声音嗫嚅,咬着唇一脸招人疼的模样。
薛措笑了,轻哄道:“我在呢,叫藏玉哥哥,乖。”
“藏玉哥哥。”
薛措觉得这样的阿玉真是乖巧极了,抱着他轻轻坐下,重新说道:“阿玉,你心里有我。”
“是啊,有你有你……你满意了?”
薛措嘴角止不住上扬,“何止满意——”
“我简直是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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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番外就是结婚辽,容我酝酿几日,绝对不作妖不发刀,我们一路甜完!信我!
☆、双玉·成说(上)
晏适容与薛措床笫不睦。
咳,是他单方面不睦。
七夕那日,他本以为两人之间横亘的误会消除了,回春走前留与他的那两罐香膏也能派上用场。
他高高兴兴地拉着薛措回了房,抠摸出两罐香膏放在枕边,颇带暗示地递了眼神与薛措,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薛措攥住他的手,“外头星光正好,不如我们去院子里赏赏?”
晏适容还没答话,便看到薛措一手抱了条薄被,一手拉着他去了后院。
晏适容眼睛瞪得很大,觉得论情趣还是薛措更胜一筹。他登时便不好意思了起来,跟在薛措身后,脸颊臊得通红。只见他绞着衣摆低声问:“若是被人看到该怎么办?”
薛措奇怪地看他一眼:“便是看到又能如何?”
晏适容掩嘴惊呼一声,面上带嗔,轻轻地推了薛措一把。
随即他便想开了,不管在院里还是房内,总归与薛措春宵一刻才是正经。他因花毒旱了这么久,也该承个狂风骤雨了。只见他揣着香膏三步并作两步躺到了躺椅上,双腿大咧咧敞开,足尖轻轻点在了地上。
他暗下决心,无论薛措做什么他都不要反抗。
薛措轻笑一声,伸腿将他双腿拨拢,把薄被盖上,也并肩躺到他身旁的躺椅上。
晏适容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微微侧脸,余光打量着薛措。
星河闪耀。
薛措牵着他的手,全神贯注地看着星空。
也好,也好。
良辰美景,成事并不急于这一时。
晏适容便随他一同看着,且看他能看到几时,总不至于看一夜罢。
——他低估了薛措。
没错,值此良宵,薛措的确与他盖着一张薄被,在院中看了一夜的星子。
……
若非他去岁七夕之夜的确经历过薛措,不然还以为薛措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醒来时,天空方吐出鱼肚白,薛措已将他抱到了屋内的榻上,他衣服完完整整,手边还放着一罐香膏。
晏适容一骨碌爬起来,一脸难以置信。
见他醒了,薛措挂着笑,打水给他洗脸,只字不提昨夜的事。
晏适容就着他的手洗了把脸,玉容沾露,一脸难以置信。
薛措到底是薛措,能忍人所不能忍。
好,且看我们谁更能忍。
接下来的数日,晏适容便像是与薛措较着劲一般,也只字不谈七夕夜的事情,两人说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日子倒与先前过得并无甚不同,若是有什么,那便是晏适容的衣裳穿得越来越少了,且脱得越来越利索了。
是夜,薛措从外头回来,见到只着xiè_yī亵裤的晏适容在中庭里赏月,眉心不由得蹙起,揽住他:“怎的在这里赏月?”
晏适容倾身凑近,眯着眼睛看着他,似是要辨认来者何人。半晌,迷离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唤他:“藏玉哥哥啊。”
薛措靠近一闻,衣裳上好大一股酒气,眉头便皱得更深了:“怎的喝起酒了?”
晏适容不答,酒坛子捧到薛措面前:“你喝。”
薛措拨开酒坛,只觉自己近日里忙着打点外头的事,忽略了他,心生疚意:“若你觉得北地实在无聊,那我们也可去别处走走。”
一听这话,晏适容便高兴了起来:“去哪去哪?”
薛措拉着他的手,认真地同他规划了起来:“七月八月咱们且先留在风花城消暑,九月便一路向南。你不是一直想去青浔岛吗,咱们可在那里越冬。”
晏适容高兴得险要蹦起来,意识到自己此刻演的还是个醉汉,立刻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