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怎么飞也飞不起来又抓也抓不到。
“美辰,飞呀,你飞呀。”
少年蓝结衣一边逗着扑腾着翅膀的小朱雀,一边笑弯了一双淡蓝色的眸子,“飞起来哥哥就变成大龙,驮你去九天看星河呀。”
小朱雀啾地一声。
蓝结衣双手一合将萧美辰握在手心里,萧美辰从他的手缝中钻出毛茸茸的脑袋,蓝结衣就低头在它的头上啪嗒亲了一口。
唔!
萧美辰突然按住头,不知怎地一阵刺痛。
好像他曾经也被谁这般双手合握在手心里,被人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了一口。
“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害你……”
谁?
“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喜欢上你了……”
“与其走到那一步,还不如……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是谁!?
萧美辰头痛欲裂,他捂着头退了两步,转身跌跌撞撞地离开。
听到萧美辰离开的脚步声,蓝结衣抱着小蛇坐直身体,却始终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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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山下祁连城。
今日正是正月十五,大街小巷都是闹花灯的人。
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灯盏,远远望去,五光十色连成线,煞是灿烂。
河边飘着数条彩船,丝竹之乐靡靡传来,穿红着绿的少年少女们蹲在岸边放着莲灯,小孩儿则骑着大人的脖子,仰头朝天上的烟火挥舞着小手儿。
一派景象热闹非凡。
沈越披着白色的斗篷,将一头红发染黑了藏在兜帽里,一双眼睛蒙着黑布,捏着根破竹棍子一路装瞎,穿梭在人来人往中,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寻到了沈家的庄院。
作为祁连城里千年的修仙世家,沈家庄院实在显得有些冷清,门前的石狮头上还顶着积雪,屋檐下,一排灯笼闪着橘红的烛光。
打自己被魔修掳走已一年有余,父亲定已从流云山得知自己的消息了。想他十几年来对自己的爱护照顾,沈越不禁心头一酸。
沈父是沈家家主,逢年过节,按族中规矩,大小后辈此刻正在团聚问安。沈越轻松躲避着院中穿梭的下仆,见沈父在厅中正在主持招待沈家族亲。
沈父抬起酒盏,正受着小辈儿的敬酒,抬头正对上门口,见那门边不知何时站着一名盲眼青年,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即整个人都愣住了。
即便黑布遮着双眼,那熟悉的唇鼻,和他夫人一模一样的削痩下巴,不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又是谁。
“越儿!”
沈父猛地站起,酒杯落地,不顾众族亲诧异的目光,他大步走到沈越跟前,捏着沈越的肩膀上下细细打量一番,确定自己竟不是在做梦,一把就将儿子抱入怀中。
他筑基之后再无所成,本就寿数将尽,一年前又从流云山得知儿子被魔修掳走,一想到儿子如今生死不明,他便日夜忧心,三年未见,沈父两鬓斑白,苍老了不少。
沈越感受到父亲温暖的怀抱,想起这一年来的遭遇,顿时感到一股撒娇委屈,抑制不住地湿了眼睛。
“爹。”
沈越将头埋进沈父的肩窝。
沈父揉了揉眼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涩声道,“这…这么大了,还撒娇呢。”
这才想起儿子十八岁生辰已过,鼎炉之姿已现,沈父顿时心慌不已,朝在场亲族亲寒暄几句,换了个宗族里的长辈压住场子,便忙拉着儿子往内院走去。
“越儿,去年你师父亲自前来与我赔罪,说流云山遇劫,恐你已遭了魔修的毒手……你……你是怎么……你这眼睛又是怎地了……这一年可……可曾受了委屈?”
儿子可能遭了那种事儿,沈父想问一问儿子的情况,又不知如何启齿,一时间又急又心疼,结结巴巴地想问又不敢问,便紫红着脸哽在那儿,捶着胸口猛咳起来。
沈越忙扶他坐下,倒了一杯温热的茶递到他的手中,“儿在这儿,平安也无事,父亲莫急。”
一边拍着沈父的背,轻轻给他顺气,沈越一边斟酌道。
“儿是被魔修打伤,却自有一番机缘,此事儿慢慢讲与父亲听,父亲别担心,如今儿已想了些办法遮掩。”
自打从遗迹复生,沈越便将过往之事好好反省了一通,他天性强硬,性格过刚易折,看这本书他炸碎了都能一片片拼回来的意思,他以后的路还长,总不能再遇点什么事就跳崖自残,一被推倒就炸一次金丹吧。
那鼎炉之姿说到底,主要的问题还是出自他那双眼睛。
那么有了问题就各个击破,极端的办法就是把眼睛挖了,这当然不行,那就换个角度想想,其实很简单,想办法自己看得见,别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就是了。
于是沈越的脑子里就冒出了一样东西,墨镜。
他将仙洲大陆遍地可得的墨色玉髓削成长长薄片,又韧又软如布条一般,再施加一点简单的遮蔽术,往眼睛上一蒙,这个最大的麻烦就基本解决了,除非遇到神经病,非要用神识往他眼睛里扫,不然路人打眼一看,就是条黑布。
那玉髓削得再薄,也不怎么透光,却有诸多不便,但顶多是他白天看东西暗了点,到了晚上没了光就真的看不见了,也总比起见人就招惹要好。
至于红头发,这个就更简单了,寻些草药,染黑就行了。
一番遮掩之后他还特意找了些林中的花鸟鱼虫一番试验,见遮住眼睛后果真没什么蛇虫鼠蚁对他发情,便放心大胆的下山找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