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抽的,到时候签没抽中,钱没了!”
阮爸爸被阮妈妈的话说的有些尴尬,他看着走在前头的阮央问:“小秧苗,你要不要抽?”
阮央摇头,小大人似的说:“爸爸呀,这些东西一看就是骗人的,你还信?”
阮央抬脚准备离开。
然而视线一扫,看到了摊前摆着的一块血玉。玉观音的样式,红绳穿着,有些失色,看起来很普通。
可她生生顿住了步子。
阮爸爸还有些疑惑阮央怎么不走了,却看见自家女儿从兜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摊主,弯身抽了一支签。
阮爸爸看阮妈妈的脸色,等着阮央被老婆训斥。
——上上签。
摊主面色微变,笑道:“小姑娘运气好啊,这可是今天第一支上上签。”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怀疑这几人是一伙儿的。
摊主指着自己的摊子,道:“说好的,抽中上上签者,就可以随便选。”
摊子正中间摆着一块镂空白玉,玉在夕阳下流转着淡金色的光芒,看起来很漂亮,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姑娘会去拿那个。
可最后小姑娘却只拿了一块普普通通的红色观音,看起来还像是塑料做的。
阮妈妈并不心疼钱,但还是指着中间的玉,劝道:“央儿,我瞧着那个更好看,要不拿那个?”同样的价格下,当然要选看起来更贵的那个,这是阮妈妈的想法。
阮央从小很听话,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更是对于钱财很珍惜,从不乱花钱。
然而阮央摇了摇头,将观音包在手心里,笑道:“妈妈,我就要这个。”
摊主摇了摇手中竹筒,问:“还有哪位想要抽签的?”
有人想要中间的那块白玉,咬了咬牙便付钱抽了签,可结果却依旧是什么也没抽到。
摊主冲阮央笑了笑,道:“小姑娘,我这里的东西啊,只送有缘人。”
夕阳西下,摊主长满皱纹的脸在夕阳下显得有几分刻薄,不像是那种好接近的人。
阮央点了点头。
她将红绳系在脖子上,想了想还是将血玉贴身放在了心口。
奇怪的是,阮央今晚没有再做梦。而是以身入了梦。
梦里的痛感很真实,就连难过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她见到了年少的宁钰谦,脑子里关于他的记忆潮水样涌起。她记起来,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
他听信了阮驰的话,用刀划了心口,心血为油点在奉先殿点了三天三夜。
血不经烧,每隔一刻钟就要再取一次,她看着那个男人面色愈发苍白,心口的伤也愈来愈深。
后来奉先殿亮了三天三夜的灯,他心上的姑娘却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他始终穿一身白,没人知道为何钟爱黑色的陛下换了风格。然后他杀了苏碧槐。
后宫里再没有进过人。
他也再也没有进过后宫,碧荷宫始终闲置,最后被他封了起来。
他年少咳血,寿命不长,死在了登基后的第十年。阮央记得他登基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她总觉得他老,可现在想想,却是那样年轻。
阮央看到的,是小时候的宁钰谦。
他长着一张圆圆的包子脸,完全看不出长大后的模样,只有一双狭长的凤眼,看人时有几分冷冽。
老太监于商在给他磨墨,宁钰谦皱着包子脸,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写文章。
太后不喜欢他,喜欢比他大一些的宁鸿业,他只有更加努力,才能让太后看他一眼。
后来周染浩成了他的伴读,宁钰谦在阮府,遇见了五六岁的阮央。
他似乎对那张脸印象格外深刻,闲暇时便会在宣纸上描摹。
阮央看见周染浩对他说:“十一殿下,那是我的未婚妻。”
她对宁钰谦的表情已经相当熟悉,哪怕他不说话,阮央却从他皱起的眉头里读出了不满。
后来宁钰谦随着周将军上战场,周染浩还在享福的十六岁,宁钰谦已经在边疆待了好多年。他凯旋时,当时皇帝赐给他一块血玉。
那是荣誉的象征。
她看着“阮央”遵从阮夫人的教诲讨好还是太子的宁鸿业,宁钰谦面色淡淡,看不出脾气,只是回去后又多画了几幅她的画像。只是画像而已,那些年,宁钰谦连一句话都不曾和“阮央”说过。
他像杂草一样野蛮生长着,笼络了太后娘家侄儿王将军。为了拉拢丞相沐斯年,娶了当时被何止虞拒绝成了满京城笑柄的沐雅晨。
皇帝驾崩,他理所当然控制了皇城,成了皇帝。
周染浩带兵拥护着宁鸿业与他当堂对峙,宁钰谦笑而不语,转眼就册封了“阮央”。
“阮央”当夜就撞了柱子,看着那张鲜艳的脸失去血色,宁钰谦出现了第一次慌乱。
他在床边守了一夜,阮央睁开眼,面如死灰。宁钰谦没和她说话,摇了摇头就走了。
他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