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真的。”
阮央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失望, 她以为宁钰谦会信她, 可她好不容易决定坦白, 他只以为她疯了, 他还是觉得她在骗他。可是垂下眼,又有一点钝钝的疼。是她骗了他太多次,导致他现在草木皆兵。
他睁开眼,玩味的看着她, 少女目光清亮, 头一次这样看着他。不带任何的戒备与讨好,眼里亦没有那些虚假。他几乎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了。然而生活了二十四年的世界, 在别人口中仅仅只是一本书, 一本在阮央口中无关紧要的书。
他说他会爱上苏碧槐,那个女人会成为皇宫里的宠妃,而她自己, 则会在一个雨夜和周染浩一起,被他杀死。
凭什么他的感情在阮央眼里是这样轻易就可以左右的?
——
阮央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她看着封闭的房门,关得紧紧的窗户,再一联想到门外守着的数十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就连坐也坐不下了。更可恨的是,她手腕上还带着铁链子,紧紧地拴在床头。铁链子很长,几乎可以在房间里面自由活动,并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然而她的生活范围,也只有这个狭小的房间了。
宁钰谦昨天眼神阴冷的看着她,一双凌厉凤眸盯了她好一会儿,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再然后,她就被关在了这里。
乾元殿偏殿,她以前还在这里睡过的。那次宁钰谦对她多好,她要什么有什么。
她在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有人会奋不顾身的救她出去,甚至,更有可能的是,根本就没人发现她被宁钰谦囚禁了。
到了饭点准时有人送饭进来,就连晚上洗澡的水都会有人贴心送来,到了一个点,她还能见到活生生的宁钰谦。
她在这破地方待了三天。
宁钰谦不和她说话,一个字都不说。阮央逗他的时候,他只是沉默的倚在床头,目光带了一点探究的看着她。
阮央知道他是在思考她说的是真是假。然而宁钰谦根本不信她,她说自己知道错了,甚至就连承认自己疯了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而宁钰谦却不信。
阮央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在那个梦之后,身体隐隐有些异样。她时常会梦到爸妈,还会梦到同学。有时还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只是做了一个梦,只要梦醒了,她就能离开了。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某天房顶瓦片动了动,发出轻微声响。阮央警惕的看向发声处,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清。她才看过去,世界就瞬间安静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照例又见到了一脸倦容的宁钰谦。关了一整天只有在送饭菜时才开的门被打开,他慢慢走进房内,目光落在了撑着下巴用茶水在桌上写字的阮央身上。她写得很认真,右手食指蘸着水,一笔一划的在桌面上写着,写完一个字之后,就用衣袖将桌面擦干,继续写。
这样自娱自乐,时间倒也不难捱。
在那一瞬,光阴似乎变得很缓慢。他想起第二次踏进碧荷宫,阮央伏在桌面上歪歪扭扭的握着毛笔,在宣纸上写字,他走过去时她将砚台打翻,墨汁模糊了她写的东西。
他倚在门边看她。忽然很想和她有点什么羁绊,实实在在的羁绊,而不仅仅是一些口头上的承诺。
她聪明又单纯,说起谎话来也认真的不得了,宁钰谦根本分不清真与假。
有了羁绊,他就不必去担心她说的是真是假,总归此后,她只能乖乖留在他身边。
阮央抬起眼皮朝他翻了个白眼,又收回了视线,手肘烦躁的擦干桌子上的字,哼了一声。摆明了不屑与宁钰谦这种小人说话。
他答应过她会对她好,甚至还说,以后不会吓唬她。然而他说出口的话,在下一瞬便可以反悔。
她闷头趴在床上,用被子罩住脑袋,闭上眼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模样。手腕上冰凉的铁链子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宁钰谦这个混蛋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他限制了她的自由。
把她当成犯人一样囚在了这里,除了他和送饭送水的小太监,她见不到其他任何人。
宁钰谦失笑,倒也不恼,夜已经深了,她还等着他过来,本就十分难得。他已经不生气了,可还是怕阮央说的是真的。
没有任何一本书上记载过这样的事情,他找不到任何办法去留住她。
他去天牢见了阮驰。他知道阮驰精通天文地理,对于玄黄之术也颇有研究。然而青年一身囚服,坐在角落里懒懒散散的,见他去了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那副娇气和阮央如出一辙。
狱卒拿出钥匙开了门,阮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是宁钰谦迟迟没有判刑。他原本打算判刑的那天,阮央告知他那样一个“秘密”,他没了处理这些事情的心思。
宁钰谦在阮驰面前蹲下身,阮驰别过头不看他。
“阮少卿。”宁钰谦开口,他理了理衣摆,气定闲神的看着阮驰。
“……”阮驰扫了他一眼,扬起下巴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