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上之后才明白, 只要能留住, 哪怕不堪,也没什么。
阮央轻声慢语抛下一句话:“宁钰谦,如果你以后对我很好, 保证不欺负我,好好保护我,我天天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他眼眸里笑意更深,想说其实看过一次之后,阮央的舞姿便毁了他年少时所有的幻想。
他如今已不再希冀看她跳舞。
那样的舞步,看过一次之后便不忍再看。
他自小熟知音律,也看过许多场或大或小的舞。从没有一个人跳的和阮央一样糟糕,可想看她跳一次舞,付出的代价却最多。
所幸她身段曼妙,姿色也好。
宁钰谦安慰自己好久,才欣赏得来。
他不敢告诉阮央,她第一次跳的舞,毁了他吹的笛子。
也差点毁了那样美的月色。
但她愿意花心思讨好他,甚至愿意为他去做点什么。
这样他就很满意了。
他眯起眼睛,语调悠悠:“如果我做到了,就只是跳个舞?”
阮央哑然。
这样……会不会真的有点少?
等价代换的话,她跳舞只是随意应付,而宁钰谦却要花更多的心思。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我还每天唱歌给你听?”
她自以为跳舞跳的虽不算好看,到底底子还在那里的。可唱歌确是真喜欢,从前每次去ktv,都能一个人唱好久。
也从来没人说她唱歌难听过。
她眨了眨眼,带了点希冀的看着宁钰谦。
甚至有些赌气的想,要是宁钰谦不答应,她就马上去找阮驰解开血契,让他悔不当初。
然而下一刻,宁钰谦勾起唇笑了,他道:“不用你做什么,我本来就应当对你好的。”
阮央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忽然觉得宁钰谦这人简直是个活雷锋,天底下的大好人。
“央儿,只要你别走就好了。”
话音落下,阮央迟疑的点了点头。
宁钰谦扬起笑,低低笑出了声,甚至起身将她打横抱进怀里,抱着就地转了个圈圈。
那一刻阳光明媚的耀眼,宁钰谦也是从未有过的喜悦。
他难得这样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高兴。
可是高兴之后,却又叹了口气,阮家的事情,总是要好好处理的。
阮央好笑的看着他皱眉去了书房,留着她一个人吃饭。
他一步三回头,每次回过头都会冲她笑笑。
那笑意温暖,直达心底。
阮央看着心底也是阵阵温柔,甚至想着,若是每天都能看着宁钰谦这样心无芥蒂的放肆笑,而不再那样冷着一张过于出色的脸,她似乎妥协些什么,也不甚重要了。
彼时她尚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心动。
那种想去付出的冲动,叫做喜欢。
她还是犹豫。
其实心底还是想离开,只是早上有些心软,一时说出那样的话。
她其实将承诺看得很重,只要是认真说出口的承诺,就应当好好遵守。
可……
她和宁钰谦之间说的那些话,可以算是承诺吗?
阮央不明白,深陷其中,看不分明周围处境。
她心里喜欢他的,也想着和他好好的在一起的。
但是,她总不甘心就这样留在这里的。她还有那样好的人生没来得及去好好活,甚至未在父母跟前尽孝道。
小核桃第一次进宁钰谦的寝殿,心底有些怕。
然而过了一夜,阮央好生生的待在这里,而且毫发未伤,还升了贵妃,一下子成了这宫里面身份最尊贵的人。
她心下石头放下,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也得到了保证。
与此同时,更加深刻地觉得宁钰谦是个好皇帝,辩得清是非清白,绝不杀无辜的人。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她心里敬重的那个年轻帝王一手策划。
甚至就连不杀她,也并非是因为是个好皇帝。
而是因为他心底终是有那样一点软,想给自己心里的人留点什么。
哪怕小核桃身份地位都上不了台面,可阮央是真的对她好,去哪里都带着她。
小核桃跟着送膳食的一起进来的。
她在外面心惊胆战的站了一夜,腿发软,身体也僵。
给阮央行礼的时候,她身子一软,倒在了阮央怀里。
阮央冲送膳食过来的小太监笑了笑,小核桃从她身上起来,虽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喜悦。她终于不用死了。
那小太监正在摆着膳食,未料到阮央忽然冲他笑,那笑干净清澈,却带着淡淡妩媚,小姑娘对谁都笑的不设防,大大咧咧的没有形象。
却能一下子直击人的心底。
激起人的最大善意。
愣神之后,他才想起这是那位正得圣宠的阮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