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政治上的变动,其背后都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博弈,周兴民不会平白无故的被派到平海,这其中涉及到乔、周两家的政治利益,宋怀明想到了从事件开始一直到现在文国权始终没有表态,而诸多的言论都将乔家的这次政治危机指向文国权,在宋怀明看来,仅仅凭借文国权是做不成这件事的,现在这件事开始渐渐明朗,周家是不是也在最近的事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如果周家没有出力,周兴民不会成为既得利益的获得者。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是宋怀明一个,乔振梁最近都陪着父亲呆在他的小楼,该见的人已经见过,该说明的问题也已经全部说明,周兴民担任平海代省长的事情还是让乔振梁吃了一惊,他有些郁闷的说道:“没想到这次周家也有份参予!”
乔老淡然笑道:“周家只是分配到了政治利益,未必是这次事情的策动者。”
乔振梁道:“利用这样的方式将周家捆绑在一起。”
乔老道:“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很精明,想打压我们乔家,就必须联合许多其他的强势力量,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谁都有自己的算盘,周家眼前愿意接受这种政治利益的分配,未必代表他们肯出力。”
乔振梁道:“我们和周家的关系一向良好,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他们也应该事先知会一下。”乔振梁对此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乔老笑了起来:“你从政这么多年,这种事还看不透吗?”
乔振梁道:“不是看不透,是觉着不甘心。”
乔老道:“有人在试探我们的底线,有人在一旁观察,他们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乔振梁内心感到一阵愧疚,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成为政治上独当一面的人物,如果不是父亲仍在,这次乔鹏举的事情极有可能会导致这个家族的一蹶不振。
乔老道:“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真正同情弱者,想获得别人的尊敬,不是因为你的人品和风骨,最重要的是你够强!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跪下,因为那会让你习惯去仰视别人,你可以退,但是永远不能跪!”
乔振梁道:“爸,你对未来的平海怎么看?”乔振梁对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平海有些耿耿于怀,所以他对平海仍然充满了留恋。
乔老淡然道:“只要列车仍在,什么人去开车还不是一样?不过只要是列车总有到站的时候,我这座车站虽然老了,可是并没有完全废弃,这趟列车早晚都会从我的门口经过。”
乔家的事情也在这一天开始出现了转机,环宇投资行贿案涉及的另外一名案犯黄汉民忽然改变了最初的口供,他承认所有行贿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乔鹏飞在这一过程中并不知情,这样一来就等于为乔鹏飞开脱了罪责,事实上乔鹏飞对行贿的确是一无所知,他只是误入了别人的圈套。
真正困扰乔鹏举的恰恰是行贿事件,黄汉民的最新证供洗清了他的嫌疑,他现在所要面对的只剩下集资问题,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让环宇的口碑跌到了最低谷,乔鹏举从行贿案中脱身,并不代表他能够继续进行环宇的项目,因为这块土地涉嫌违规操作,已经被香港政府收回,投资者纷纷要求收回他们的投资,只要乔鹏举将这些集资款尽快退回去,一切就会风平浪静,没有人会继续追究下去。
乔鹏举在这次的事情上非但赚不到钱,反而要赔上一大笔的利息,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乔梦媛将汇通转让给韩国蓝星电子,套现的全部资金都打到了乔鹏举的账上,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哥哥渡过难关。
在外人的眼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乔家还是依靠乔老的政治威望渡过了这次危机,乔家虽然有所损失,但是并没有一败涂地。
张扬也为乔家的事情感到欣慰,他得到消息之后,第一个向乔梦媛表示了恭贺,乔梦媛表现的很淡然,虽然家族的危机已经渡过,可是她仍然决定将手中所有的产业都转让出去。目前对南林寺广场和梦晨数码广场表示出兴趣的人很多,出家最高的是香港世纪安泰,因为事情涉及到安家,所以乔梦媛事先征求了安语晨的意见。
安语晨现在对经商没有任何的兴趣,她甚至懒得回来国内一趟处理这件事,她还是把一切都交给了乔梦媛,安达文既然想买下这两处产业,只要价格合适,就转让给他也无妨。
张扬也帮助邱凤仙和乔梦媛联系了一下,可是邱凤仙的报价比起安达文显然还有不小的差距,在商言商,乔梦媛最终还是将这两处产业转让给了安达文的世纪安泰集团。
出让旗下所有的物业之后,乔梦媛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主动邀请张扬吃了一顿饭。
乔梦媛的心情明显轻松愉快了许多,不过张扬还是看出她清瘦了一些,这段时间家族的事情带给她很大的心理压力。
乔梦媛将一幅卷轴递给了张扬:“我爸让我还给你。”
张扬虽然没有看这幅卷轴的内容,却已经猜到一定是那副黄闲云所写的《陋室铭》无疑,他将卷轴重新推给了乔梦媛:“送出去的东西我没打算再收回来。”
乔梦媛道:“现在他已经不是平海省委书记,你好像没有送礼的必要。”
张扬笑道:“你也这么看我?觉着我送给乔书记这幅字,是为了走上层路线吗?”
乔梦媛摇了摇头:“张扬,谢谢你,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张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