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样不肾虚才怪。”他愤愤道。
“卧槽我怎么觉得你关注的点这么奇怪呀。”我瞪眼看他。
他大手一伸就按到我头上,揉揉头道:“乖,回去补,别跟这丢人。”
“滚你妈的,老子肾亏,关你屁事!”我打开他手,在大妈的注视下,满脸通红冲出药店。
当晚郑辰逸有些不高兴,一直沉着脸,我也不敢惹他,只好乖乖睡觉。
第二天醒的时候郑辰逸几乎全身趴我身上。
“同学,你下面抵着我了。”我面无表情地对那个看上去安宁的睡颜道。
郑辰逸睁眼的时候无比清醒,将我搂更紧,我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碎在他怀中。
“要......迟到了......别玩!”呼吸开始变得有点困难,我觉得我离窒息不远了。
那位同学竟然直接抱着我动起来,还把头埋在我颈窝里猛嗅。
“哎尼玛,够了,你再这样老子今晚睡沙发。”我威胁他道。
“唔。”他还很委屈似的,念念不舍放开,翻身下床,满身怨气地滚进洗手间洗漱。
所以有时候我觉得他就跟大型犬似的,汪汪汪地胡闹,又呜呜呜地求饶。
整个去上班的过程特别艰辛,我穿鞋,他帮我围好围巾,他关门,我就抱着他的外套等在门外。
之后我俩匆匆忙忙在楼下买了早餐,又就着这雾蒙蒙的天气在人行道上狂奔,赶到公交站,手忙脚乱掏出四枚硬币,上车时投币出哐当哐当四声响,又摇摇晃晃在空荡荡的车上找个好位置,坐下来才松一口气。
他把豆沙包凑到我嘴前,我啊呜咬上一口之后他又收回去,我礼尚往来地把春卷也凑到他面前,他啊呜一口之后春卷就只剩下半个。
“你他妈是狗啊!”我凶他道。
“他妈是不是不知道,反正我妈不是。”他一脸无辜,嘴里还大嚼特嚼,嘟嘟囔囔说出讨打的话。
我白他一眼。
再之后,我被郑辰逸逼着吃了一白水蛋,还有一大袋豆浆,我只觉得这是我离家出走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几乎就要比上我的中饭。
到达店门口时,我俩嘴里砸吧着口香糖,颇有一种冲锋成功之感。
于是,这只是劳累的开始,偌大的厅堂只有我和他两人打扫,没客人时还不给开空调,等我们累得一身臭汗之后,终于开空调了,客人也来了,继续在厨房和大堂两边来回奔走。
开单、上菜、买单、开单、上菜、买单、听经理训话、开单、上菜、买单、开单......如此循环往复,过程中屁股被郑辰逸抓过几次根本数不清。
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差点觉得我和郑辰逸是混在社会底层的同居基佬,趁这种不起眼的空闲时间揩揩油,生活还是蛮美好。
再一想只觉得荒唐极了,这就像读四年大学之后出来搬砖一样,虽然当白领还不一定比搬砖的赚得多。
一天下来,经理还是很满意,晚饭加了肉菜,一群人围着一锅菜端碗吃饭的模样尤其市井,但是这样的生活也能算上生活。郑辰逸坐我旁边,端碗的方式跟我出奇一致。
“吃菜,别只顾着扒饭。”郑辰逸用胳膊肘碰我道。
“知道。”我不耐烦道。
“你们俩兄弟迈。”一起打工的妹子问我们道。
“差不多吧。”郑辰逸马虎道。
“我就说看你们好像哦。”另一打工仔道,“异卵双胞胎?”
“嗯,差不多吧。”郑辰逸道。
我心中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这种敷衍也太明显了!
“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诶?”打工妹又问道。
“差不多,我比他大两个月。”郑辰逸回答道。
“唔,你们两兄弟都长这么帅,基因勒个东西太不公平了。”打工仔不平道。
“嗯,是有点。”郑辰逸道。
我傻笑两声,郑辰逸丝毫不见打工仔愤懑的目光。
晚上坐车回家时,江城薄薄的染上一层雾气,郑辰逸还是牵着我手,倒在我肩上呼呼睡去,我不免又想到了苏林。
这种时而袭来的揪痛也无法言语。明明知道我能做的只有过好现在,只要忘记就万事大吉却无法忘怀。
接下来的两三个星期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我极其反胃,倒是郑辰逸觉得很好玩。我还是偶尔会想起苏林,很想知道他的行踪,很好奇他在干什么,学吉他?摄影取景?还是其他什么。
一天晚上郑辰逸突然提起就要春节了。
我俩躺在床上,春节啊,春节嘛这个东西,我该怎么办。
郑辰逸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到我身上,钻到我被子里。
“春节你回家吗?”他问我道。
“唔,不知道呀,不回算了。”我回答道。
他没说话,手探到我身边,攥住我手。
“你在哪过春节?”我问他。
“不知道,妈叫我去成都。”他道。
“唔,那你把房子留给我住。”我道。
“嗯。”
我打了个喷嚏,他靠的更近,揽过我腰。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问他。
“春节完了就回来。”他道。
“嗯,正好,那时候就开学了。”我庆幸道。
“要不我回来陪你过春节。”
“算了。”我拒绝得还算干脆。
一个星期星期之后,我们领了工资,郑辰逸抢到了去成都的车票。
手机上有母亲打来的电话,平均每天四个,我都没接。
送走了郑辰逸,我就开始规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