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漏洞。如果她做坏了一次魔药,家用小精灵会把坩埚里的东西处理掉,但是那些还没放的原料会依旧存放在她这里。下次再做魔药的时候,家用小精灵又会送来一整套的原材料。
她回忆着méng_hàn_yào需要什么材料,一点一点地积攒着。藏红花的粉末、蟑螂的翅膀、老鼠的尾巴、金雀花的雌蕊……
尸体袋一个又一个堆积,家用小精灵拖着尸体离开时,尸体袋在地板上摩擦的沙沙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多的傲罗被抓进了马尔福庄园,灌下了吐真剂,遭受着食死徒们的严刑拷打,鲜血浸透了这栋建筑西侧的每一个角落。
厄运落到了朱尔斯-马歇尔先生的身上,亚历克丝不知道他也偷偷企划着逃跑,某一天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再度在走廊上响起,随后是一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她疲惫地熬着魔药,为了不让食死徒们起疑,她只能过一段时间做坏一两次。
自那天之后,亚历克丝隔壁的房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她隔了好几天才发现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去敲门的时候门内一点回应也没有,她偷偷扭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也许是那个毫无征兆的晚上,也可能不是。唯一她能够知道的是,朱尔斯-马歇尔先生死了。
某天她从房间里出来,发现雷古勒斯站在走廊上,那只渡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飞到了雷古勒斯身边,它乖巧地停在他的手指尖,但她一出现,那只渡鸦立刻扑着翅膀飞回了她的肩上。雷古勒斯-布莱克抱着胳膊看着她。
“你把它照顾的很好。它很喜欢你。”
她终于忍不住隐晦地问:“有机会了吗?”
雷古勒斯很轻微地摇了摇头,略带愧意,并示意进去说。他一踏进房门便克制地站离门口不算太远的地方,对她低声说道。“最近有不少人想要逃出去,都被立即处决了。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机会总是会有的。”
亚历克丝瞬间明白了。他做不到。确实只有她自己可以做到,求人不如求己。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快半年了。
“我会想办法的。亚历克丝,我可以保证。”雷古勒斯说道。
她很轻微地点点头,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也许雷古勒斯确实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但是这不代表她自己不可以做到。他总是在等待时机,但她早就等不及了。亚历克丝觉得自己从来不是赌徒,但如果,只是说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能让她从马尔福庄园里逃出去,那么她也不会放弃。
房间的门突然动了动,有人进来了。亚历克丝的老熟人,达丽雅-格林格拉斯。几年未见,她变得非常漂亮且精致,乍一眼看上去打扮有点像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纯血的小姐们总喜欢这么打扮,高高挽起的金色发髻配上熨烫得体的巫师袍和精心挑选的珠宝,显得优雅夺目。
她见到亚历克丝,微微地皱了皱眉,然后转向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你为什么要跟她待在一起,雷古勒斯?”
达丽雅-格林格拉斯终于不再伪装出和亚历克丝萍水相逢的关系了。她骨子里就是个纯粹的纯血主义者,之前那些同寝室的情谊,哪怕真的存在的话,到了该和混血划清界限的时候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摆明立场。更何况她始终算不上喜欢亚历克丝,如果露易丝-高尔还因为抄了亚历克丝七年作业而对她难免有些感恩和真情,达丽雅-格林格拉斯和她之间就只是同住了一间房的陌生人,那种乍一眼就不讨喜欢,走在路上瞥一眼会在心底里悄悄皱眉的陌生人。
雷古勒斯平静地看着她。“我以为我能够踏足这里。”
“得了吧,雷古勒斯,我们都知道的,这不是踏足这个房间的问题,”达丽雅-格林格拉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亚历克丝,伸手拉住了雷古勒斯,“难道你的家人知道你和混血在一起会高兴么?”
毒蛇终于吐出了隐藏多年的红信子。亚历克丝如释重负,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她该猜到的。格林格拉斯家族和布莱克家族,确实非常门当户对了。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态度这么积极,”雷古勒斯不冷不热地甩开了她,“毕竟你的手臂上都没有黑魔标记,格林格拉斯小姐。”
灯光洒在亚历克丝的脸上,她平静地垂着眼,甚至都不想把目光投向他们。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始终无法融入那些最正统的斯莱特林团体。因为血统,也因为观念。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盯着墙角那一块似乎又要剥落的墙纸,逃避似的思考着什么时候多比会带着工具来勤勤恳恳地修理它,转移视线的时候她才发现,床头那一大束白色的和淡粉色的鲜花依旧保存完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