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拉着姚宁,左看右看的,许久方才开口说:“好徒儿,为师现在是怎么看你,怎么觉得好看,嘿嘿,你这小子也是个有福分的,身边有这么个一心为你的,当时确实没想救你,我问这个傻小子,我若是救了他,你便会武功尽失,从此只会成为一个普通人,若是帮你恢复武功,他便没有命了,这傻小子想都没想就让我救你,你倒是得好好的待他啊。”
姚宁点头,看着江碧落笑着,拉住他的手,握得紧紧的,似是万语千言,梗在吼中,只得如此一般。
江碧落冲其会心的一笑,没有挣开,看着姚宁问:“出去走走。”
姚宁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吴欢并未做声,只是蹙起眉头来,似是神情恍惚的模样。
这里远远出乎了姚宁的想象,本以为会是一个简单的小院,谁料出来看到的竟是满目的清幽,偌大的院子稍显寂寞。
江碧落笑叹:“很美的地方,可惜少了些人气。”
姚宁点头表示赞同,看着一旁的花出神,许久方才开口,道:“怎么会这么傻,如今倒是我欠了你的情了。”
江碧落放手,抱着双臂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神情淡然的道:“没有,这下子咱们扯平了,放心我不会以此来要挟你一定要帮我的,猛兽易伏,人心难留,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帮我。”
姚宁轻身叹息着,道:“你知道的,我是不会站在任何人一方的,此时你可后悔你的决定?”
江碧落摇头,看着姚宁,道:“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我江碧落本就不想欠人太多,你几次三番的救我,如今我救你一命,也算是还了你的情了,今后两不相欠了。”
姚宁看着他,择了把石凳坐下,手撑在桌上,似是无奈的道:“今日情就留在今日吧,若是回了京城,你是王爷,我是臣子。”
人确实是种奇怪的动物,并肩而立生死攸关的时候,想着的是对方的生死,而今时今日却又忙着撇清楚彼此的关系,不是没有动心,而是立场不容许这样的情滋生蔓延,回了京城,仍是政敌,仍是对立而站,彼此过招不留情,甚至是不怜惜彼此救下的命来。
静静的呆了一会,顿觉的没趣,姚宁起身,回了房间,江碧落仍是立在原处,看着姚宁的身影,稍显落寞,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觉得似是有股无名火窜了出来,难以抑制。
姚宁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收在衣袖中,脚步有些虚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尚虚的缘故!
吴欢的眼犀利的看着原处的二人,叹息着,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他们,只是姚宁回来时,似是提醒一般的道:“记得要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日后后悔。”
无可奈何
姚宁脚步一顿,回身看着江碧落负手而立,衣袍随风扬起,衣摆有些凌乱,背影稍显落寞。昂着头看着不远处的花花草草,叹息声轻浅而出,在姚宁听来似有千金重,压在心头,有些喘不过起来。
吴欢摇头,叹息着离开。没有了内力,身型颓然,脚步有些拖沓,脊背微微的弓着,看上去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姚宁站在廊子里,看着江碧落,自己环臂抱在胸前依靠在柱子上,江碧落似是没有发觉一般,依然负手而立,发随风动,凌乱而又性感。
许久江碧落方才回身,见到姚宁看着自己,身型一顿,却是勾起嘴角,愉悦的走了过来,道:“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姚宁笑着点头,随他一同去吃饭,饭桌上只有四个简单的小菜,两荤两素,白粥馒头,姚宁加了个块鱼,放在江碧落的碗中,道:“多吃些。”
江碧落不语,那顿饭却是吃的很多。
吴欢笑眯眯的看着姚宁和江碧落,似是玩笑的说:“你们小两口倒还恩爱,若是能这么过一辈子倒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姚宁和江碧落闻言,顿觉有些尴尬,姚宁手微握成拳,放在唇边,似是掩饰一般的,轻咳了一声。
江碧落却是嗔视着他,说:“吴前辈不要误会,我与他不过是朋友,没什么深交,只不过是凑巧共过患难而已。”江碧落知道他的立场,自己不会为难他,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吴欢挤眉弄眼的看着他们二人,打趣的说:“你瞧瞧,我一说你们还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那天是谁跪在我面前,要我救那个白眼狼的。怎么他醒来就不认账了,你不要怕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我就不信,还反了不成。”
听他口无遮拦的话,姚宁和江碧落猛然一惊,暗想还不真的想反了,只不过想反的那个人是江碧落而已,那个江山本应是自己,自己原本无心这河山,可是自己奉上了至高无上的权势,换来的是打压和排挤,甚至是自己最在乎的人的性命,这让自己如何能甘心?
姚宁也是沉默不语,许多话偏偏说不出口,但也不能任由师傅吴欢这么胡咧咧下去,若是带着他回了京城,这番话被皇上听到了,那么不单是他的命,连带着整个丞相府都别想留下个活口了。看着师傅吴九,关心情切的神情,偏偏话到了嘴边愣是说不出口了,只得摇头,道:“师傅,行了我会负责的,你不要担心。”说罢看了眼江碧落,发觉他明显的怔了一下。
江碧落默然不语,自顾自的吃着喝着,心头却是甜滋滋的,自己发觉后暗骂了自己一顿:妈的,啥时候自己也这么没出息了,一个冯逸宵就让自己乱了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