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抱着段父的墓碑大哭的段誉,冯骊迈出一只脚想要上前,可又迟疑着不敢迈出脚步,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到了来自旁边的目光,便顺着自己的感觉向左侧看去。
远远站在那儿的池寒秋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冯骊。
冯骊像是受了惊一样,露出诧异和慌乱的表情,看了一眼段誉,便惊慌失措地转身离开。
池寒秋岂容她离开?迈开长腿追了过去,没有几步就追上了冯骊。
“你怎么在这里?”池寒秋不带一丝感情地问,看着冯骊的眼神另她觉得害怕。
“我……我……”
“不用搪塞,不用扯谎,你知道,要查出来很简单。”池寒秋轻轻地道,他的模样一点也不凶恶,可他绝冷的气质和天生的威仪让冯骊觉得霸道极了。
“说吧。”池寒秋下命令。
“他是……是我儿子。”冯骊说着低下头看着草地,双手交握,捏得非常紧,好似想要将自己的手扯断一般。
池寒秋的心头一紧,没想到,冯骊竟然是段誉的妈妈。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抛下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嫁到了富贵之家。
池寒秋顿起一股鄙夷之意。
“现在这个时候,你想怎么做”池寒秋质问道。
“我毕竟是他妈妈,我想帮他。”冯骊一开始因为没有预料到池寒秋的出现,所以显得慌张,现在,经过一小会儿的自我调整,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
“帮他?”池寒秋冷笑,“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母亲的面容,就凭你们彼此这样的关系,你觉得你能帮他?过去二十年,他们父子相依为命,过得有多清苦你知道吗?唐-太-太!”最后那句“唐太太”,池寒秋喊得缓慢而用力。
仿佛被一把利剑刺穿心头,冯骊惊退一步,无法应答。
“父亲入狱,重病在床,儿子拼命赚钱,甚至割了一个肾给父亲续命。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唐太太?”池寒秋咄咄逼人。
冯骊脸色苍白,“我……我不知道……”他们竟然过得如此凄惨?冯骊顿时觉得自己快要被罪恶感和内疚吞噬。
“那请你继续不知道,不要再去打扰他。他有多脆弱,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出现,只会给他带去伤害,帮不到他。”池寒秋步步紧逼,向前迈出一步,道:“唐太太,这个时候,你要是再去打击他,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冯骊摇着头,眼泪再也止不住得往下掉,她害得自己的孩子那么苦,所以,老天收走了她的寒叶吗?她真是罪孽深重啊。
“你走吧,他不需要你。”池寒秋挡在了冯骊与段誉之间,他要保护段誉,他要段誉从此以后不受一丁点伤害。
冯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好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远远地看了一眼依旧抱着父亲的墓碑哭泣的段誉,抽泣着转身离开。是的,在给段誉带去那么多痛苦之后,在抛弃他们父子二十年之后,在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之后,她凭什么说自己能够帮段誉,帮她的孩子呢。
池寒秋看着冯骊远去,转过身在原地等着,等着段誉能够自己从悲伤中站起来。
直到天快要黑了,段誉才颤颤悠悠站起身来。池寒秋并没有迎上前去扶他,而是等着他自己能够走过来。
茫然地看向四周,段誉心里觉得一阵难受,以后,爸爸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家了,他伟大的爸爸。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亮点,段誉远远看去,知道是池寒秋等在那里,点着烟。觉得心里有种安心,他不是一个人,在失去重要的父亲之后,他不是孤单的,有个人在等他,一直等着。
慢慢向池寒秋走去,段誉深吸一口气,想要露出微笑。生命中,有那么一个重要的人,是你喜欢的,是总在你身边的,是一直对你好的,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段誉,你别笑了,比哭还难看。”池寒秋丢弃烟头,踩在脚下碾了一碾,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没有眼泪了,还是笑吧。”段誉继续笑。
笑得很难看,但是真心想要笑得,为了一个人。
回到家的时候,丑丑和他太太正肆无忌惮地趴在床上睡大觉。段誉给丑丑太太取了个名字,叫狐仙,因为,它长着一张很像狐狸的脸。
“狐仙,来,喝牛奶,肚子里有宝宝了,要记得补充营养。”段誉给狐仙倒了些牛奶放在盘子里,招呼狐仙。可是,狐仙并不买账,反倒跑去蹭池寒秋的裤腿。
丑丑自然是万分狗腿的,狐仙干嘛,他也跟着干嘛。
“奇怪,为什么猫都喜欢跟你呆一起?”段誉说着坐在沙发上,他觉得累,特别累。
“我属猫。”池寒秋不在意地开着玩笑,随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东西,递到了段誉面前,说道:“给你的。”
“什么东西?”
段誉打开一看,是一张房地产权证,所有权人写得是段誉。
“咦……”段誉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什么?”
池寒秋好笑得看着段誉,说道:“别告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地处s市市中心的一套四居室,所有者是他段誉,一套500万左右的房子,是他段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