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陈瓶在想什么东西,但是在这一点上,不管是陈瓶还是他自己都很难主动先退一步。
陈瓶也并不是非要和她滚床单,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这个药效费了他不少精力,再加上他们进房之后干的那些冲动的事情,现在陈瓶只觉得眼皮子开始往下掉,有些乏了。
敖放就坐在他的身边,看见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向下掉,仔细的将她整个人放在床上,为他掖了掖被角,才有些不太熟练的说道。
“睡吧。”
陈瓶是真的觉得乏了,听着敖放的声音,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就变得十分的缓和。
敖放看着他已经入眠,才起身走到了阳台外面。
关于这件事情,今晚他必须要给陈瓶要一个交代。
晋赭作为主办宴会的主人,宴会居然混进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就算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作为主人,他也应该要给客人一个交代。
尤其是敖放在心里,有一丝丝的怀疑,今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像是有人在故意算计着他。
不仅仅是他,还包括晋家的人,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陈瓶这一觉直接把事情睡了过去。
晋赭在收到这些司机传达给他关于敖放留言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敖放的话里意思是什么。
再加上关于今天自己孙女的事情,他立即就明白过来了,这次的事情主要针对的,并不是敖放,而是他自己。
有人想要暗算他。
晋赭的人脉是背后之人所不能猜测的,仅仅是一个晚上,他就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找到了各种各样的信息,到最后很快就锁定了一个最有嫌疑的人。
那个曾经滥用过晋赭的名头,导致晋赭最后厌恶了他的女婿。
按照他查出来的消息,那个家伙自从没有自己的名气可以帮助之后,公司就一落千丈,可以说虽然公司明面上还存在着,但是事实上早已经名存实亡。
晋赭还查到,他今晚的宴会里就混进了这个家伙,甚至他跟其中一位侍应生还有不寻常的往来,那个侍应生今天的账户上,足足多了一万元。
他可从来不记得自己有给那个家伙派过请帖,所以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可想而知了。
一个晚上过去,晋赭立即就找到了那个出卖了邀请函的人,那是一个暴发户,对上流社会的世界并不清楚。
他被那家伙一蛊惑,就以为这玩意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随手就将请帖送给了那人。
找对了方向,又找到了人,晋赭的行动极其迅速。甚至他的那个女婿还没有发现自己暴露了,就已经被晋赭给撸了下来。
而敖放这边作为受害者一方,晋赭还是给了他和陈瓶一个交代。他那个狗屁女婿的公司虽然小,但是作为补偿给敖放塞一下牙缝还是可以的。
于是陈瓶一觉睡醒之后,面前摆着的一份文件,就是那家公司里抠出来的一份补偿。数字不算太大,但是他看到这个数字,也总算是能够勉强觉得自己被安抚到了。
“那个人已经被晋赭赶出了市里,身无分文,估计活下去都有点艰难了。”敖放把文件递给他让他签字,一边细心地递过来一条湿毛巾。
接过来擦了擦脸,陈瓶翻开文件随意看了几眼就签了字,抬头看着敖放。
“那个人”
把文件随手放在了床头,敖放点点头坐在了他的身边。
“嗯,很巧,还省了我们一点功夫。”
“你是说那个男的?”陈瓶一点即透,和他默契十足,立马想到了昨天宴会上那个男的。“晋赭的女婿?”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就不足为奇了。手握着一副手牌也能生生打烂,确实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像是那种人会使出来的。
“现在已经被强制离婚了。”晋赭之前就算看那个家伙再不爽,但是到底考虑到女人的幸福,还算是留了几分薄面。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既然那家伙自己想要找死,晋赭自然也不会让他拖着女儿下水,虽然女儿有点蠢,但是好歹是姓晋。
而且就算是女儿和那个男人离婚了,以他如今的身家,也不是养不起这么一个闲人。只要他的女儿别再犯蠢,还是有大把美好的日子等着她的。
“晋赭老先生动作倒是够快,还是说,你也帮了一把?”陈瓶从敖放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这家伙平常说起话来平静无波的,今天倒是有点反常了啊。
敖放也没打算瞒着他,遂点点头。
“一点小忙,举手之劳而已。”
怎么说中招的也是他新上任的男朋友,要是这样他还不出手,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么意料之外的贴心,真的是让陈瓶对敖放大为改观。伸出胳膊勾着敖放的脖子,陈瓶微微一笑,径直和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敖放亲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敖放这张一向都是漆黑如同锅底的脸上,锐利的眼神严肃的眉峰都变得柔和无比,嘴唇边似乎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陈瓶凑得这么近看,才发现他的新上任的男朋友明明已经四十岁的人了,但是这张脸仿佛得天独厚一般俊美如铸,动人心魄。
两个人呼吸急促了起来,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喷洒在自己脸上的炽热气息,那种男人和男人之间才能懂的暗示,在一瞬间仿佛变成了明晃晃的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