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她骤然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看到狼藉的床铺和桌面,地上碎裂的陶瓷,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这才想起昨晚是怎么浪了一晚上。
她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寻找自己的衣服,发现全都四分五裂不能再穿。
瑾瑜忍着腿间撕裂肿痛,站到床耳上,这才看见床纱边,放着一叠崭新的衣物。
她收拾好自己,就着脸盆上的冷水洗了把脸梳好头,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一夜未归,高嬷嬷估计担心坏了!
瑾瑜快步走出厢房,越过厅堂,朝院外走去,刚刚打开大门,两把剑带着剑鞘挡在了身前。
这两个穿着浅碧色皇宫侍卫的衣衫,对她道:“姑娘请留步。”
端木俞气坏了,嚷嚷叫道:“我不是这个宫里的,我要回去干活儿啦!嬷嬷找不到我,会惩罚我的!”
两人脸上毫无表情,其中一人解释道:“我们是奉命再此,请不要出去。”
端木俞叫道:“奉命?奉谁的命?”
“抱歉,我们只是听上面的安排,请不要为难我们。小心刀剑无眼。”
我去!我操你奶奶的!
端木俞简直要气炸了!
“你们混蛋!”她哄的一声,将院门重重的关上。
门外两个侍卫对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凶。”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那个叫陈钦的,简直就是手眼通天!
一只手都伸到了皇帝的后宫!
臭不要脸的!
还买通了宫里的侍卫!
我去!
这不是要造反吧....
完了完了,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还会让自己活着走出这里吗?
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打过的这些正儿八经经过训练的侍卫?
瑾瑜气急败坏地在堂内走来走去,设想了一万种可怕的场面。
最后噗通一声,跪到门边,对着空气求饶道:“好汉!好汉!我敬你们!我真的很识相的,嘴巴绝对牢靠,不会瞎说的!放了我成吗?以后我会好好的报答你们的!”
空气里没有任何回应。
瑾瑜眼珠一转,前门跑去了,老娘不会翻墙吗?
她鬼头鬼脑地进了东厢房,在床上躺尸般躺了好一会儿,差点还睡着了。
周边寂静万分,偶尔窗外会有鸟叫声传来。
瑾瑜趴到地上,四肢着地地爬到门边,一个闪身,钻了出去。
她趴在转角处往大堂外看了眼,无人!
她在地上抱住气概,滚了数圈,滚到对面的西厢房。
猫着身体闪身进去,从西厢房的窗户翻了出去。
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就是那面墙,她百米冲刺地冲过去,脚尖在墙上一点,飞到了墙头。
“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别折腾了。”穿着黑色劲装的曦元抱臂站在墙下,嘴边还叼着一根青草。
“啪嗒!”端木俞往后摔到草丛里。
嫌弃自己的姿势太狼狈,连忙将双手枕到脑后,当做是在欣赏天上的云彩。
瑾瑜背后阵痛,嘴角抽搐半天,等缓了过来,站起来,悠然地拍着自己身上的草屑,往相反方向走去。
......
东边墙头,西元抱住自己的长剑,呸了一声,将青草吐了,对着墙上的女人道:“我都说了,别....”
瑾瑜已经跳回去了。
这次她不再浪费时间,奋力往北面冲去,才在墙头上做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西元哗啦一声,抽出了长剑,眼里满是冷意,道:“你再跑,我就进来砍了你!”
瑾瑜这下不跑了,脱到一只绣花鞋,使劲儿砸到西元的头上。
她大骂道:“你这个助纣为虐的畜生!”
骂完就跑,我就是这么一只好汉!端木俞讥笑。
曦元脸上沾了点鞋底灰,他啧了一声,弯腰蹲下将绣花鞋捡起,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塞进怀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彻底转黑,空中连一颗星星的没有,看来明天是个阴天。
空气有些闷热,端木俞闹了一天,有些疲倦。
送进来的水和吃食全都被她从门口扔了出去。
其实理智一点儿,她应该吃点东西保存体力,但是...万一他们在吃食里下了什么药怎么办?
她现在只能以最坏的思路去琢磨那些人的打算。
高嬷嬷....杭侍卫....
心下有点针扎的疼,让人十分不舒服。
所以陈钦一进来,端木俞瘪着嘴巴哀怨的看过去。
穿着宝蓝色斜襟长袍的男人,连走路都带着层层威压,他脚下一顿,轻扫她一眼,继而往这边走过来。
黑色劲装的曦元尾随其后,见端木俞坐在主位上,大喝一声:“大胆刁奴!竟敢以下犯上!那是你的位置吗?”
端木俞原本心情低落到极点,被人这么不客气的大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她像泥鳅一般从座位上滑了下来,边哭边往陈钦身前爬,最后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又摸又蹭,拿他的衣角给自己擤鼻涕擦眼泪。
曦元上来就要抓她,被陈钦挥开。
“你哭什么?”陈钦似乎有些疲惫,捏着鼻梁骨。
“我....我饿了!”
“好说。”陈钦点头,转而对西元道:“你去弄点吃的来。”
“大人,原本有吃食,都被这厮给倒了....她还..”
陈钦的目光淡淡的瞟过去,西元立即闭嘴,领命而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