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位老爷过来吧。”蓝琴答应着,使了小丫头去请。
虽说都是族里的亲戚,但若华如今是王妃,若兰也是有诰命在身,自然要讲究些。小丫头们抬了松鹤长青苏绣绨素屏风隔开来,几位叔伯老爷和杜宏昌、杜宏茂两兄弟恭敬地在屏风外止步,顿首拜倒∶“见过王妃。”待叫了起才各自按着辈分坐好。
老太太先开言道∶“原是我一点子妇人见识,想着府里长房和二房终归是要分开去的,如今二房又要外放,便藉着此时请了族里几位长辈来做个见证,替他们拿个主意,倒累了几位兄弟弟妹长途跋涉来京中,是我的罪过了。”
几位叔伯老爷太太们忙起身道∶“不敢,老太太只管吩咐就是。”
老太太请他们坐下后,才又道∶/派派/“老太爷走得早,留下他们兄弟二人也都是有出息的,还有恁大一片家业,自然也都是他们兄弟的,如今都放在明面上,请大家过目了,商议如何分吧。”
丫头们捧了几个藤箱上来,打开了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些账簿子,有田庄的,有徽州和京中各个铺面的,还有苏杭两地绸缎庄和西洋运回贩卖的洋货行的,全都放在堂中的条案上丝毫不乱。
旁人倒也罢了,只有大夫人是一脸按捺不住的心急,死死盯着那条案上的簿子,若华瞧得分明,不由心底冷笑一声别开脸去。
几个叔伯老爷中,年纪较长得是杜家老太爷的四弟,人人都叫他作四叔公。四叔公看了看那摊开一桌的账簿子,清了清嗓子,看向一旁坐着的杜家两位老爷道∶“既然老太太发了话,我们自然是不敢推辞了。你们两个房里当家的也说说有什么打算,再来商量。”
杜宏昌掌家也有好些年了,最是知道杜家最大的财路就是那船行,如今船行已经给了肃郡王,这留下的田庄铺子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他倒也瞧不上眼,索性博个大方厚道的名声∶“二弟,不如你们先挑吧。”
屏风后面坐着的大夫人可是按捺不住了,急急忙忙开口道∶“老爷莫怪我多嘴,既然四叔公让长房先说,长幼有序,少不得我要提一提。咱们府里外面瞧着是光鲜,实在不过是靠着田庄铺子得的那点子钱来撑着。虽说老爷如今已经是工部员外郎,说起来俸禄不过三百两一年,这点子光顾着府里上下吃嚼都不够,哪里能顶事。既然如今二老爷高升要外放,那这京中的铺面和庄子自然是用不上了。依我说,就把那徽州的宅子田庄一并给了二房,我们这一边也就不计较了,只要了这京里的就是了。至于那苏杭的丝绸行原本就是长房里的,自然还归这一边,洋货行这几年赚的银子不少,我也不留私了,就给了二弟妹,权当添些体己吧。”
她这话一出,二夫人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了,谁人不知这京师的铺面和庄子的价钱远远高于徽州,在徽州一个寻常铺面不过二百两银子便可买下,在京师少说也得上千两,再者说当初府里离开徽州时,已经把大半铺面和庄子都兑成了现钱,留下的不过是些不大好卖的。还有那洋货行,原本就是靠着船行出海才能有些货品出售,如今船行都给了肃王府,哪里还有东西可卖,分明是欺负二房。
二夫人平日就与大夫人不对头,这些时日为了老太太特意嘱咐了才忍耐着,这会子自然不会再让,她柳眉倒竖,厉声道∶“大夫人的算盘倒是打得精明,若是照这么分,岂不是这府里大半钱财都进了你手里?什么徽州田庄铺面,说得好听,随便问问府里哪一个人,谁不知道当初进京的时候,大夫人说是日后没法子分心打理,一并儿卖了银子,只可惜这卖田卖地的银钱到如今我们也不曾见到一分呢。这会子倒来说让我们得了去,你们要京中的,为何不是你们要徽州的,把京中的田地铺面给二房呢。你也不必操心我照管不到,横竖京中还有顾府呢,自然有人替我打理。”
大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却也驳不了她的话,只能愤愤道∶“当初府里不都是靠着老爷和长房才攒下这些家当,如今分家了倒是跳出说得头头是道!族里这几位叔公婶婶们都是明眼的,自然会给个公道。”
老太太听得眉头紧皱,还不得分家,两房便吵了起来,正要开口喝止,却听二夫人啐了一口,很是不屑地道∶“我们哪有那手段,那许多陪嫁都落在手里了,怪不得说话这般理直气壮,只是当初许氏留给若兰若华两姐妹的陪嫁怎么还不曾见过呢,莫不是大夫人也添在嫁妆里给若瑶带了去了吧。”
这话一说,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还是大老爷杜宏昌咳了一声,才沉声道∶“这些该如何分自然有几位叔公做主,莫要在此吵闹不休,没得掉了脸面。”
此时,若华却是搁下手里的茶盏,淡淡笑道∶“二夫人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原本我一个小辈不该问这些,只是当初母亲留了那些儿与我们姐妹,不说多贵重,只是也算是念想,船行我与了三妹,铺面和地契也拿回一些来,可听说还留了许多首饰物件和银票,却不知如今在哪一处?”她自然不能让大夫人得了好处去,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