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却有不同的看法:“那也不一定,也可能是家道中落流落至此。若非迫不得已,哪个富家公子会自甘做了低贱的车夫?”
“你们俩就这么默认人家是富家公子了是吗?”楼半夏无奈。“以貌取人不可取,这个道理你们还不懂吗?兴许人家修行的是炼体之术呢?唉,我怎么也被你们带偏了。人家先前是什么人跟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他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又何必去追究人家的过去?”
小肖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车却驾得很稳,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颠簸。眼见着天色渐渐黑了,四下却无城镇,看来今日是要露宿山野了。
找了块开阔的地界,小肖将马车停了。小肖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楼半夏三人下了马车之后,他便独自拿着水囊去找水源了。看那架势,着实不像是个新手。
毕巧捡了些干树枝生起火来,萧煜和楼半夏则往林子去,准备猎些鸡兔当做晚餐。萧煜一直拉着楼半夏的手,抽都抽不出来。
楼半夏无奈:“阿煜,你这样一直拉着我,怎么打猎,干脆回去喝西北风去吧。”
萧煜仍是不肯松手:“这不是没看见猎物吗,等见着了猎物我再松开。”
“天天都在一起,你也不嫌腻歪。”
萧煜握紧了楼半夏的手:“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多久都不腻歪。我只怕,只怕有一天一觉醒来,你会不在我身边。”他之所以一直缠着楼半夏半步不离,很大的原因都是出于他的不安全感。
自从他知道冥界的人在找楼半夏,他心中便一直有股隐隐的担心。
楼半夏也捏了捏他的手:“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好。”萧煜失笑。
好在两人都是有好身手的,抓几只鸡几只兔子没什么难度。回到营地,小肖也已经回来了,十分自觉地接过了他们手中的鸡和兔子收拾去了。
毕巧拨弄着火堆,挤眉弄眼地跟楼半夏八卦:“刚刚你们不在,我跟小肖说了几句话。为问一句,他才说一句,急得我都想抽他了。幸亏你们回来得早,不然我恐怕就真的忍不住了。”
“你啊,就会欺负人家老实人。”楼半夏点了点毕巧的额头。
一只鸡和一只兔子被架上火堆,小肖还顺手从河里捞上来几条鱼,四个人吃是足足的了,八成还吃不完。楼半夏原先想着,若是有吃不完的,便收进乾坤袋中,留待明日再吃。不过她完全是多虑了。小肖的食量大得惊人,楼半夏三人吃了一条鱼半只鸡和小半只兔子便已经有些撑了,其余的都进了小肖的肚子,小肖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从行李中拿出干粮继续啃。
毕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小肖,你……还没吃饱,要不我再给你烤一只鸡?”
小肖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摇头:“多谢毕巧姑娘,不过不必了,我出来时干粮带得足,够我吃的了。”
“看不出来,你身板儿不大,吃得却挺多。”毕巧凑到小肖身边,“租车行的掌柜说,你原本是三清城人,怎么会跑出来?”
见毕巧只是打趣他,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小肖逐渐放开了些:“我原本是要上紫霄阁的,可惜……可惜我根骨不佳啊,没有通过测试。我们家也没有其他人了,我身上也没了盘缠,就干脆留下做了车夫。”
夜风吹过,有些阴凉,毕巧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抬头看,天空不见星月,只有乌云遮蔽。楼半夏也抬起了头:“今夜怕是要下雨。”好在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撑起一个避雨的结界并无困难。
露宿野外,大概没有谁能睡得熟。楼半夏靠在萧煜身上,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声音。
警觉地睁开眼,楼半夏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在她的结界外走来走去,浑身上下都被雨淋湿了。见到楼半夏醒来,那小孩儿趴在结界上,眼巴巴地看着她。楼半夏一时心软,看他也没有什么攻击力,便将他放了进来。
那小孩儿进了结界,便扑到了小肖身上,揪着他的衣服喊爹。所有人都被他给吵醒了,小肖更是不知所措:“我,我,我不是你爹,我还没成亲呢……”听了小肖的话,小孩儿哭得更大声了,外面的雨也下得更大了,仿佛映照着小孩儿凄凉悲惨的心境。
萧煜揉着太阳穴靠在树干上:“小肖,这孩子不会真的是你什么时候惹下的fēng_liú债吧?”
小肖的脸又红了:“不,不可能的,我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呢,怎么可能有孩子!”
楼半夏拍了拍只顾着哭的小孩儿:“小家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孩儿瘪了瘪嘴:“姐姐你是不是傻,我当然是来找爹的。隔了好远我就闻到爹爹的味道了,一路找到这里来的。结果,结果爹爹还不肯认我,呜呜呜……”说着,小孩儿又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
毕巧看了看止不住哭泣的小孩儿,又看了看小肖,还别说,小孩儿长得还真有点像小肖,还都细皮嫩肉的。
楼半夏被小孩儿那声“姐姐”叫愣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没有任何问题,胸前一片平坦,该有的东西也都有。这小娃娃看上去也没什么修为,竟然能一眼看破她的伪装,难不成是天生天眼?这小孩儿,到底什么来头?
萧煜拉着楼半夏走到一边:“怎么回事,他是怎么看出来你是女人的?”
“我也在纳闷儿这个问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