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情没好的看着他,“喂?我说你至于吗?”
凌幕枫略显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好笑着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嘛。”
易情煞风景的道“啧啧,这话这时候说真不应景。”
话落,他挨着凌幕枫坐下。
凌幕枫把酒坛递过去:“你喝不喝啊?”
易情接过,很是嫌弃的说:“看在咱们俩同命相连的份儿,就勉为其难陪你喝点儿吧。”
“哦?”凌幕枫诧异:“我还以为她只怨爷一个人呢。”
“谁说她怨你了?”易情喝了一口酒,然后解释道:“不过是在意你的身份罢了。”
凌幕枫没在说话,一把拿过易情手里的酒坛。
易情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喂?你到底是不是魅渊圣主啊?”
凌幕枫冷嗤一笑,喝了一口酒,随即若有深意的说:“只要爷想,便是。”
易情皱起了眉头,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便觉得了然。于是,他又撞了他一下,明知故问:“你也是喜欢婳儿姐姐的吧?”
“是啊。”凌幕枫承认,随即苦涩的笑了笑,笑完,他洒脱的道:“还好只是喜欢她而已。”
易情一脸奇怪的问他“所以,你才会帮东宫景那个笨蛋吗?”
凌幕枫反问:“难不成爷要和他争?”随即又好笑的说:“景三爱着她,她也是爱着景三的,而爷只是喜欢她,没有到爱的地步。就算是爱,爷也不会让她为难,更何况不爱?爷觉得这样就挺好,她救了爷一命,爷拿她当救命恩人报答,如此爷和她都不会难做。”
易情很不理解:“只是如此,你就要追随婳儿姐姐吗?”想到什么,他话风一变:“其实没有必要的,再说你的身份,很有可能会给婳儿姐姐带来危险。”
闻言,凌幕枫解释道:“魅渊圣主是魅渊圣主,凌幕枫是凌幕枫,在世人面前,我只是凌幕枫,一个世家府邸的纨绔子弟而已,并不是什么魅渊圣主。”
“我懂了。”易情了然。
“嗯。”凌幕枫缓缓说道:“小颖救爷的那一次遇袭是内部暗算,的确跟东宫寻无关,她猜的很对,事后是爷故意嫁祸给他的。其实那一次爷就没想活着,可是当爷看到小颖眼里的坚持和希望以及她为救一个陌生人而奋不顾身时,爷突然觉得,或许活着也还是有意义的。跟在小颖身边,爷觉得很自在,爷的命是她救的,所以她要什么爷就会给什么,曾经的承诺即便她不想要,爷还是会遵守,因为乐意,因为想做,所以爷愿意待在她的身边,看她喜,看她悲。”
易情了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就是这个理儿。”凌幕枫愉悦的笑了起来,他将酒坛递给易情,易情接过并道:“现在,你不仅要称我一声知音,还要称我一声知己了。”
“哈哈,有何不可?”凌幕枫看了天空一眼,收回之际,眸里一片清明,他洒脱坦言道:易情你可知爷并非是凌氏子孙,凌幕枫也并非是我,不过爷现在倒是很乐意替他活着。”
闻言,易情捧着酒坛的手一顿,转眼看他之际,目光多了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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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景三来到白颖房间门口,欲想敲门,可想到她此时定是睡下了,因此便没有打扰她,而是从窗户翻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借着月光,景三放轻脚步朝里面走去。
就在此时,白颖的声音幽幽传来:“堂堂灵王殿下深夜翻窗而入女子闺房,传出去可是不好听呢。”
景三脚步一顿,此刻他已经走到了里屋,听到她的话后,他略显尴尬的站在那里,没有在动。
借着月光,只见白颖坐在床榻上,目光幽幽的盯着景三,景三也看着她,二人就这般对视着。
须臾,只听景三颇为无赖的开口:“那要看看这女子是谁,若是未来夫人,又有什么不好听的呢?”
闻言,白颖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景三,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有点不像。
只见景三抬步朝白颖走去,他在床榻前停下,站在她的面前,故意问:“你说对不对?”
背着月光,白颖并看不清楚景三的俊脸,他伟岸的身影遮了照射进来的月光,因此,景三也看不到白颖的表情。
只听白颖很是奇怪的说了一句:“你不是景三!”
“哦?”景三好整以暇的道:“我不是我又是谁呢?婳儿,不要告诉我一日不见,你便认不出我了。”
白颖给出理由:“他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景三叹了一口气,他俯下身子,白颖本能的往后挪了点。
景三双手撑着床沿,俊脸凑近白颖,颇为无奈的说:“那我让你看清楚些好了。”
白颖偏头,不看他,抱着膝盖冷声说:“我才不想看到你这个骗子!”
景三低低的笑了起来,只听他声音轻快的道:“不是我骗了你,而是你一直在骗你自己,在骗我啊。”
白颖死不承认:“强词夺理!”
景三的笑意连同凑在白颖眼前的俊脸怎么都收不回,只听他耍无赖的说:“有个人舍不得我离开,有个人在我将死时坦白情意,有个人让我喜欢她爱上她并娶她,有个人明明喜欢我爱我却口是心非不承认,是谁呢?嗯?”
笑笑,随即接着道:“是你呀我的婳儿小师妹,昨晚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呢。你欲备逃到何时呢?又想要逃去何处呢?嗯?”
顿了顿,景三继续说:不过没关系,从今往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将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