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粗重。
她遍体舒畅,咬唇不语,面带潮红,齿间溢出细细的喘息声,肌肤上透出微微的细汗。
还以为结束了,不想他却低低一笑,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然后随手抓起缎面枕头丢在床栏上,胸膛往下一压,把浑身发软的她抵在床脚,继续侍弄。
“”
拔步床吱嘎吱嘎剧烈摇晃,床顶一排垂挂的绣球香囊如飓风中的柳条,猛烈地晃来晃去,一条条细细的石榴汁染的绦子,仿佛随时会断裂开来。
又要了她两次,高大的身体像巍峨的群山一样,坚硬壮实,不知疲倦。
平时再温和,这时候却是克制不住的。
每一下都带着不容她退让躲避的强势,双臂犹如铁铸,牢牢地抱着她。
到最后她都有些茫然了,他抱她去净房,俯身吮走她鬓边的汗珠,柔声问:“累了?”
她枕着他肩膀摇摇头,倒不是累,其实确实舒服……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霍明锦微微一笑,难得看她表露出这种带了一点茫然和无措的慵懒,偶尔会突然抬起眼帘认真看他好久,像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两人已经成亲似的,需要时不时看他几眼慢慢适应。
他忍不住想逗她,最激动的时候,故意问她,逼她叫自己的名字。
她眉峰紧蹙,满面娇红,拧着眉不肯开口。
越是如此,他越是亢奋,胡乱说了几句学来的荤话,她明明被折腾得意识不清,听清他说的话,秋水双眸顿时瞪得大大的,又诧异又震惊:明锦哥哥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失笑,忍不住吻她的眼睛,在那一刻和她交融在一起。
身体,血肉,灵魂,所有的一切,都要和她融为一体。
收拾完,回到床上,傅云英沉沉睡去。
一年到头都在忙,虽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操心,但现在她是放松的。
不过暂时还有点不习惯枕边多了一个人,毕竟一个人睡了十几年,忽然就要和霍明锦朝夕相对,有些小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比如她睡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侧身蜷着睡,霍明锦非要抱着她,好几次试探着搂她,被睡梦中的她不客气地踹了几脚。
还好他皮糙肉厚,挨了几下,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笑着摸摸鼻尖,拉高被沿,被子一直盖到她下巴,才合眼睡去。
傅云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被窝里是空着的,霍明锦已经起身出去了。
他的外袍搭在床边一架落地钿螺镶缂丝四景图屏风上,烛台上新换了几枝红烛,金丝楠木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毡毯,镜台对着北窗,那边可能对着山谷,屋内布置得很喜庆,一道道红色辉光闪耀,不过恰到好处,家具陈设简单而雅致。
她坐起身,出了会儿神,然后反应过来,这新房是按着她的卧房布置的,桌椅花几书案的摆放和她房中的一模一样。
只是侧间多了兵器架、矮榻和素面桌案,应该是他平时待的地方。
一叠衣裳整齐堆叠在脚踏边的花几上,是她的衣物。
她披衣起来,坐在镜台前,就着朦胧的烛光,拢起披散的长发。
许多年不梳发髻,梳来梳去都梳不好,干脆和平时一样聚拢束起,缠上锦缎扎紧。
冬日夜晚的山谷,月光泼地如水,静得出奇。
唯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她披了件大绒斗篷,找来一盏竹丝灯笼提在手里,推门出屋。
院子里静悄悄的,长廊里大红灯笼高挂,晕光笼在雪地里,和清冷的月光交相辉映,廊前已经积了一沟浅浅的雪水。
四面屋子都没点灯,唯有隔壁院子有一束暖黄的光芒打在院墙上,侧耳细听,刺啦啦一片响。
她提着灯笼穿过长廊,找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间灶房,里头点了灯,灶台前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
堂堂霍督师,竟然在做饭?
傅云英呆了一呆。
霍明锦背对着她,手里捏了把铲勺,大力搅动大锅里的菜薹,看样子动作还挺熟练的。
到加调料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撒把盐,立刻夹起菜薹尝一口,然后再撒一把,再夹起一根尝一口……
等他一碗菜薹炒完,都吃了七八根了。
傅云英轻笑几声,提着灯笼走进去,“原来明锦哥哥亲庖厨。”
霍明锦刚炒完一碗菜,回头看她笑得促狭,笑着摇摇头,“从前在战场上,荒漠里十天半个月找不到营地,大家都是啃干粮,不过常常见李昌他们就地埋锅造饭,好歹懂一点。”
时至今日,他已经能够用平和的语气讲述以前的种种过往。
傅云英放下灯笼,走到他背后,踮起脚往锅里看,一边大锅架着几层蒸笼,一边现炒,灶膛里烧得红彤彤的,干柴毕剥毕剥响。
她很多年没做饭了,上一世出嫁后学会煎炒煮炸造汤水,这辈子一直在读书,几乎没碰过锅灶,只会指挥丫头干活。她说,丫头按着她指点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