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顿了顿,接过牛皮纸展开看了一眼,笑笑就合了起来。
一旁的柳士风见状很想开口问问里面写的是什么,却又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尴尬地望着白棋。
“没什么,我要先离开这里了,你准备去哪?”
白棋收起牛皮纸,缓步走出了房外,他并没有注意到柳士风的表情,之前从那名野鬼口中听到的事情在他昏迷的这些天里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就像是缠住他了一样,他一定要赶在野鬼之前去问清楚楚天雪灵残卷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棋知道,自己也该走了,韩安给他的牛皮纸上写的很清楚,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不暂时离开夏城,自己恐怕是永远都离不开了。
“我只是一个穷苦书生,虽然这次你救了我,但恐怕我走到大街上就会被那些畜生认出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一起离开这里。”
柳士风思考了一会,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自小是个孤儿,从记事起就是自己一个人,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都能吃饱,所以柳士风反而不像白棋那样,内心蕴藏着滔天仇恨,相对来说比白棋还要好一点。
但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甚至活得还不如以前,柳士风忽然觉得很可笑,“真不知这个世道,哪里还会有我的容身之处,灵天大老爷啊,您是把我柳士风给忘了吗?”
“灵天老爷不会忘了每一个人,这里也并非容不下我们,早晚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回来,相信我。”
白棋拍了拍柳士风的肩膀,眼中尽然是坚定的目光。
“兄弟,你是修灵者,你跟我不一样。也许你说的对吧。”
白棋没想到柳士风会这么说,在他看来修灵者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啊,“你也可以修灵啊。”
“呵呵,我根本就聚集不到灵气,丝毫灵力波动都没有,还谈什么修灵。走吧,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吧!”
柳士风脸上多出一抹黯然,古怪地看了一眼白棋,摇了摇头。
“不会吧,不是每个人都能聚到灵么?你像我这样做。”
白棋皱了皱眉,伸出左手,三道红色灵纹暗然浮现,周围的空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一下,星星点点的青色灵气涌集而去,柳士风看到此景瞳孔猛然变大数倍,像突然被天雷劈了十八下,嘴巴张得能塞下去一整个拳头,“这这这这……这”
“你来试试,用你的右手。”
白棋在柳士风面前挥了挥手后者才回过神来,当下呆滞地伸出右手,右手上一个小到只有麦粒那么大的灵纹浮现了出来,周围的灵气连动都没动,甚至就那么在柳士风的手上静静飘过。
不是柳士风吸纳不进这些灵气,而是它吸的速度太慢了,每次只能吸进野麦粒十分之一大的那么一丁点灵气,不仔细去看本就看不到。
“怎么会这样?”
白棋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又怎么会知道所有普通人都是这样,少见多怪罢了。
“一直是这样。”
柳士风苦笑着收回了手,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差劲,不是一般的丢人,在遇到白棋之前他还没有这种感觉。
“没事,我可以让风大叔帮帮你,对,我们赶紧走,风大叔能帮你的。”
白棋眼睛一亮,想起了风怀歌,当下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口,柳士风明显没有白棋那么自信,“那个什么风大叔,他,他真的能帮我吗?”
“能,带上这个,我们该走了。”
白棋扔给了柳士风一段麻布,后者还在愣神中眼中只有灵气没有麻布,白棋又喊了一嗓子才回过来了神,“戴它干什么?”
“不戴它,很容易就会被那些野鬼认出来,到时候我们还能走的了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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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金五斗那个老王八蛋死了,连他那个小王八蛋儿子也变傻啦!”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是在白家死的,好像还死了两个野鬼那!”
“瞎说,我亲眼看到的,死了三个野鬼呢!”
“就是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竟然敢杀死他们。”
“管他谁杀的!像那种畜生,死的越多越好!”
一路上在城内走来,入耳的全是城民们的议论声,毕竟是夏城内最大的叛徒,金五斗的死在夏城城民心中还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的,毕竟很多人都喜欢听到这种消息。
而另一大狗腿贾缺对待手下的态度这几天则莫名其妙好了很多,也许在常人看来并不明白,但白棋却知道,金五斗一死,贾缺就成了夏城内除野鬼外最大的霸主了。
所以当他本人听到城民们的议论声时不但没有感到一点危机感,反而还有点洋洋得意起来,所以也就出现了白棋眼前贾缺领着几个大汉瞎溜达的一幕。
强强忍住了自己的杀意,和柳士风低头快步离开了夏城,两人如此打扮倒也没让野鬼发现,没多久就出了城。
路过埋葬父母的那片山林时白棋没有停留,只是朝着那个方向默默地磕了三个头,在柳士风充满不解的眼神下继续赶路,在路上时两人饿了就摘点野果,渴了就喝点山泉湖水,夜深了就随处找地而栖,一路风尘仆仆倒也欣赏了一番不错的景色,而白棋的灵气更是得到了不少锻炼。
但是白棋并没有想到雪城与夏城之间会有这么远的路,在韩安给他的牛皮纸地图上看着也不过就巴掌那么大一片,没想到竟是足足走了两天,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