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皱眉,想起了茶茶,这个女孩子,不知道现在到底什么秉性,但是时安也不准备再管。
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保持通话,过了会儿,凌宗说,“我到吴建安家小区门口了,你真不在?”
“嗯,”时安语气风平浪静,她说,“我真不在。”
时安挂掉电话付了五块钱话费,小卖部大叔讪讪问,“姑娘,和男朋友打电话啊?”
时安点头。
大叔八卦的劝她,“别把人小伙子给糟蹋了,有些事不能做的。”
时安挑了下眉,大概知道大叔什么意思,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确很容易遭人闲话。
时安笑了,故意问,“那大叔什么事不能做?”
大叔说,“害人的事不能做。”
“哦。”时安点了点头。
再见凌宗是一个月后,比想象中拖延了有十多天,期间,时安完成了和吴建安对接的承销项目,合同一签白纸黑字即代表了尚氏最大的诚意,以后无论如何也是板上钉钉。
合同一签,再多隐瞒都无济于事,渡口董事长亲自跑到尚仇家里理论,最后听说两战*友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无疾而终,虽不至于撕破脸,但是两家的生意以后恐怕是做不成了。
无人驾驶引进了日本lh主动防撞刹车系统,凌宗这一趟过去着手亲自监督试验场的设计和完成无人驾驶团队的人员组成,其早期成员并非弃置不用,只是沉浸已久难免有思维上的桎梏,人员来自天南海北不同研究机构,必然带来新鲜血液。
中途,凌宗接到尚仇的电话,他给他说了下自己老子和渡口谈崩的事情。
凌宗只静静听着,好像也并不好奇。
电话那边传来剧烈的电钻声,尚仇边走边问,“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凌宗伸手给汇报人做噤声动作,然后走到安静的角落,听见尚仇娓娓道来,“你公司的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真他妈有两把刷子,吴建安和她合作,被她蒙的服服帖帖的,指东不敢打西。”
凌宗的脚步停下来,他笑着说,“你这话怎么讲?”
“合同啊,”尚仇貌似也停了下来,“刚签的承销合同,完全是免费给你们普惠打广告做平台搞推销,这消息都还没公布呢,普惠股价直接涨停,这带来的直接收益——”
“呵,你指这个。”凌宗的食指点了下鼻翼,“说的好像置身事外,难道和普惠合作,你没从中得好处?”
尚仇笑笑,“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吴建安把我爸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我又不傻,跟你讲,要不是我是我爸亲养的,你信不信他能把公司拱手让给姓吴的。”
“这么夸张?”
尚仇冷笑,“夸张吗,一点都不夸张,毕竟不是每个凌魏国的儿子都叫凌宗,这一点我是服气的。”
无事献殷勤,凌宗没有接腔。
尚仇说,“你看你最后一道门槛也扫平了,那我预祝你,开门大吉?”
凌宗凝眸顿了下,他说,“那多谢,挂了。”
日本的工业区如同江山再造,绵延几百公里,钢筋水泥建筑而成,冷冰冰的,却是男人们津津乐道的权力游戏。
落地窗前,那是凌宗望着的方向。
凌宗拿起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犹绝,最终,还是没有点下某人的手机号。
他把手机塞进兜里,转身回到日常的繁琐与忙碌中。
时安请了几天假,因为素巧的病情最近反复的有些厉害,一度甚至不能发声,整个人面容疲倦一直半昏迷状态,食水不进,某天夜间心跳骤停心音消失惊魂甫定叫来医生,险险心肺复苏保了一命。
因为这种状况经历过很多次,要说慌张,时安早就适应了。
她只是驻守在她身边,平静的接受任何可能的结局。
这世界上不存在感同身受,旁人感受不到时安随时可能失去素巧的诚惶诚恐,时安同样也感受不到素巧长年累月的钝痛与麻木。
就这样凑合着吧,谁也不可能长期沉溺在悲恸的情绪里,那样会死人的。
好在素巧身体渐渐好转,但不复从前,只卧床不起养精蓄锐。
只有一张嘴能动,素巧好似交代后事一般,平静的对时安谆谆嘱咐。
时安淡淡听着。
素巧说,时安是捡来的。
这一点在时安成年之后偷偷验过dna,用的还是新大兄弟院校的设备,比较便宜。
素巧说,这世界上能抓在手上的东西很少,能掌控的更是凤毛麟角,只见缝插针的活着就行,没事别管太多。
这也是时安渐渐悟出的真谛。
素巧还说,一个人老了老了才知道陪伴的重要性,事业能够带来成就感没错,但女人孩子家庭,带来的幸福美满也不太假。
时安没吱声。
她时常感觉孤单,她甚至已经习以为常。
素巧问,“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你一直嫌我唠叨嫌我唠叨,是,虽然我读书没你多,”她咳嗽了下,喉咙里卡痰,吐不出来只能吞下去,“但是我好歹比你多活了三十多年,比起那些虚头巴脑的道理,我知道怎么才是真正对你好。”
时安还是没作声,素巧恼怒问,“你是要气死我?”
时安给她顺了顺,过了会儿才说,“我没想气你,但是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我一厢情愿吧。”
素巧这下满意了,“那就是有对象了?”
时安点头,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