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她会经常记不起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前期她有时会在某个瞬间莫名的难过想哭,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少,让她很不理解,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牵扯她,她一直想不通,后来习惯了,她便不再挣扎,视它为噩梦。
医院的药给她开恢复神经功能障碍的药,她想起来才会吃上一次,时间一久,想不起来渐渐就不吃了。
柳青山和那个女人领了证,柳南烟努力的学习,上杭城最好的高中,高考结束,她上了北城最好的大学。
朋友问她为什么像拼命三娘一样想考北城大学,柳南烟答,“我总觉得‘北城大学’四个字很有吸引力,让我不自觉的想靠近它。
如果非要我说一个准确的理由,我答不上来,但总觉得感觉是对的。”
方北藤坐在椅子上,盯着她发呆,没有留意到身后进来的柳青山。
柳青山站在他身后许久,看了眼熟睡的南烟,小声道,“什么时候睡得?”
方北藤坐着没动,就像没听到一样。
等到柳青山慢慢走近方北藤的余光里时,他才愣住,慢慢扭过头。
耳塞音量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关了。
方北藤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助听器,戴上,看着柳青山,脸色正经道:“叔叔。”
柳青山盯着他的耳朵瞧,“前几天没来得及问你,耳朵怎么回事?”
方北藤垂在腿边的手无助的动了动,他开口,“耳膜损坏,听力丢了几成。”
这个答案显然让柳青山没料到,“助听器?”
“嗯。”
“丢了几成?”
方北藤闻言,沉默了几秒,答,“七成。”
柳青山不说话了,一个人丧失七成听力代表着什么?
楼下经常聚在一起下象棋的李老头就是半个聋子,年纪大了,听话听不全,别人跟他说话都需要吼,吵架似得。
柳青山轻声道:“出来说。”
方北藤回头看了眼柳南烟,轻声带上门,跟着他一起走出病房。
柳青山面色沉重严肃,“你知道我的工作,我并非是个不明智的父亲,但对待南烟,我很严厉,她上初中的时候不懂事,又在叛逆期,虽说我一直管制着她跟别的男生交往,但你们是年轻人,心里总是有千百种方法从我眼皮底下撒野,我也知道那时候南烟会偷偷跑出来找你,但我也没有对她进行很强制的办法,后来她妈妈生病去世,她病倒,我为了让她重新生活,搬家去了杭城。”
“没有告诉她你的存在,是因为她那时候还那么小,我不想让我的女儿走向不归路。”
方北藤垂眸。
“现在,你知道你该怎么做吗?”柳青山问他。
柳南烟醒来,没睁眼睛,感觉嘴角很干,有些口渴。
“方野,给我倒杯水。”
柳青山听到动静,抬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没动弹。
柳南烟没听见动作,她慢慢睁开双眼,视线里看到了柳青山。
她揉揉眼睛,问,“方北藤呢?”
柳青山看了她一眼,起身去给她倒水,递给她,才答,“走了。”
柳南烟没料到柳青山会说这样的话,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走了?走哪儿了?”
柳青山面容严肃,看着她,“回宁城了。”
柳南烟心里咯噔了一下,质问道,“你是不是给他说什么了?”
柳青山不搭理她。
柳南烟生气的看着他,“我喜欢他!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柳青山听到这话十分生气,失望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柳南烟下床,找到自己的手机,给方北藤拨去电话。
他的电话是通畅的,但一直没有人接。
这个结果让柳南烟有些接受不了,她鼻子有点泛酸,她把手机丢在一边,盯着地板怔怔发愣。
他什么意思?
还跑回宁城了,到底什么意思?
今天萧家的气氛极为沉重,别墅外静悄悄的一片,气氛死寂。
郊区墓园里黑压压的站着人,纷纷打着伞,不是梅雨时节,偏偏下了雨。
湿气很重,有女人的声音在轻轻哭泣。
墓碑被雨水冲洗着,冰冷隶书字体上印着几个大字。
爱子萧然之墓。
落款萧雄志、梁晓瑞。
萧唯胞弟萧然之墓。
方北藤打着黑伞,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墓碑的文字。
求了小半辈子的儿子,上天赐福,赐给萧家一个萧然,梁晓瑞宝贝着养了快十年,却没料到报应轮回,还是降到了自己身上。
方北藤脑海里浮现出萧然光着头缠着自己跟他玩的画面。
他弯腰,把手中的菊花轻轻放在墓前,低声道,“下辈子还认你做弟弟,但千万别再来萧家,如果来,就别碰到了。”
回去的路上,梁晓瑞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