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涯说:“这里的阴气很重。”
张清水朝黄岐望去,问:“小岐,你感觉到这里有阴气吗?”
黄岐摇头,说:“这里有十二根柱子,每根柱子都有气流涌动,我想应该就是困住我们的禁制所在。妖的气息罩住这地宫,但它的根须只攀在柱子的外壁并没有延伸到柱子里去,我想应该是建这地宫的人用了什么克制妖的手段。”
张清水说:“利用地宫的布置和阵式也许可以破开妖的禁制。”
王涯问:“这会不会是一座古墓?”
张清水说:“古墓的格局不是这样的。没有任何一个朝代的古墓会有这格局。王涯,你别捣乱,破掉阵,我们能出去,你也能去找你爸。”
王涯说:“黄岐,你再仔细看看这柱子和地砖,当真没有阴气吗?”
黄岐摇头,说:“我真的探不到有半点阴气的存在。”
王涯问:“这些灯柱也没有问题?”
黄岐问:“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王涯说:“我不知道,我只看到这里有很浓的阴气,还有柱子上的恶鬼灯让我很不安。”
张清水说:“你连阴曹地府都敢去闯,还怕这恶鬼灯?即使有恶鬼,王涯,你一身抓鬼的本事,又有阴灵卷轴在身,什么样的鬼你收不了?不试着一一解开这些的禁制,耗下去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最终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王涯不再作声。耗下去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她爸不见了,时间拖得越久只怕就越难找回来。她回头朝之前点燃灯的那根柱子望去,发现攀附在上面的根须全部不见了。那油灯的光并不亮,仅能照亮灯边三米见方的范围。她看不到这柱子到底有多高,只觉得它极黑,灯光洒在上面都被吞没了,大概是因为阴气的关系。这么重的阴气朝柱子里渗去,她总觉得柱子里有什么。
张清水、黄岐、老唐点亮一盏灯之后就去点下一盏灯。
每点燃一盏灯,那些根须就退走一片。当六根排成一排的柱子的灯被点亮时,半座地宫的根须都退走了。地宫有了这些亮光,也渐渐露出形状。这地宫没有王涯想象中的大,却也不小。六根柱子排成一排,每根柱子相距大概三米的距离。柱子分成左右两排,中间相隔约有六米。王涯立在两排柱子中间,半眯起眼朝柱子后面的阴暗中看去,因为太黑,她看得并不清楚,于是又去找老唐借了手电筒准备去探一下这地宫到底有多长多宽。
王涯走到老唐身边时,第九盏灯也点燃了。
黄岐忽然出声:“等等,似乎有阴气?”
老唐把式神放出,让式神在身旁警戒,同时握紧手里的唐刀,问:“王涯,你看出些什么没有?”
张清水很吸口气,也显得很紧张,她用力地握握拳,定了定神,说:“继续。”
王涯凝视朝四周望去,发现视力所及的地方都弥漫似黑雾般的阴气,同时嗅到一股很不好闻的气味,隐约像尸体腐烂后的味道。她朝柱子上的鬼灯望去,只见燃烧的油灯像煤油灯燃烧时飘出黑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总感觉那鬼灯看起来影影朦朦的,就连油灯映照的那面柱子后面也透出了人影。王涯问:“你们没有闻到尸臭味吗?”
老唐沉声说:“是有股子味道,应该是油灯飘出来的。”他说完,又点亮一盏灯,然后掀开衣摆,又摸出一个药瓶子,倒出四颗药丸,说:“每人一颗!”说完,自己率先捏碎蜡制的外壳,吃了颗。
王涯接过药丸,捏碎蜡制的外壳就见到一颗黑呼呼的中药丸,中草药味很浓还有一股子蛇虫蜈蚣的味道,她估计可能是什么避毒药丸之类的,怕中这油灯黑气的毒,捏着鼻子吞了。
当最后一根柱子上的灯点亮后,王涯再看不到一点根须,但这地宫中的黑气浓得跟起了黑雾似的,浓郁的阴气弥漫在空气中,整座地宫显得鬼气森森。看不到鬼,感觉不到鬼的气息,却让王涯感到一股极端压抑的窒息,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王涯用古铜钱镇身,收鬼铃铛紧紧地握在手中。
老唐、张清水、黄岐三人都朝王涯靠拢。老唐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问:“王涯,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我怎么感觉渗得慌。”
黄岐很轻很轻地说了句:“我感觉柱子里有人在看我们。”
王涯顿时头皮发炸汗毛倒竖,大叫声:“尼玛,早让你们不要点灯了!”
张清水说:“不点灯,那妖能退走?”她嘴里说着话,手里的青藤却捏得紧紧的,极其小心地护在黄岐身边,说:“小岐,你指路。王涯,你开道。趁妖退走、这些鬼没出来前,我们冲出去。快!”
王涯问:“去哪?那我爸呢?万一他还在这地宫里呢?”她觉得她爸在这地宫的可能性不大,她刚才仔细地瞅了四周,即没看到人,也没有听到有呼吸声。
张清水说:“如果你爸是被彼岸花妖拖走,即使我们都出事,他也不会有事。快走!”
黄岐拔腿就跑。
王涯哪敢落后,紧跟在黄岐身后朝前方跑去,比张清水和老唐跑得都快。她发现他们是顺着这地宫的两排柱子中间往另一端跑,跑了大概二三十米,忽然听到有“哗哗”水响声,同时飘在老唐身后的那纸人化作一道寒风朝前方的黑暗射去,也就在这一瞬间,王涯感到浓郁的阴气在前方卷动,甚至听到有破空声响,她手里的收鬼铃铛也发出剧烈的颤动,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