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虽然白哭了一场老丈人,也是宁可白哭一场啊!老丈人多重要啊,不论职位还是人脉还是与父皇的君臣感情,都不是大舅子能比的啊!
尤其,闽地大胜,老丈人诈死有功啊!
大皇子还非常体贴的劝了回妻子,道,“这个老五也是,把战报写得跟真的一样,闹得大家一场伤心,岳母也病了。家里有好药材,收拾些给岳母拿去补一补身子。”
亲爹死而复生,大皇子妃是喜极而泣,拭了拭眼角泪痕道,“总算父亲平安就好。我再去瞧瞧母亲,也宽一宽她老人家的心。”
永定侯府一闻信儿就着紧的把陵堂拆了,永定侯夫人的病也好了,见闺女女婿又过来,永定侯夫人笑,“不必记挂我,我就是担心你父亲。如今知道你父亲安然无恙,我放了心,病自然就好了。”说着又忧心忡忡道,“只是不知你兄弟们如何?”老头子平安了,好几个儿子还在战场呢,除了儿子,亲亲远远的族侄儿们也有好几个。
大皇子妃劝道,“母亲只管宽心,闽地既是大胜,伤亡便不会太多。朝廷若有消息,殿下定能早早知晓的。”
大皇子亦道,“上封奏章递得急,应是五弟怕父皇在帝都记挂,先着人把大胜的消息递了来。战事结束,便是lùn_gōng行赏,这折子会慢一些,毕竟闽地那里也要统筹计算的。岳母放心吧,您老保重身子,不然,岳父回来,见您憔悴,心里怕是不大好过。就是舅兄几个的消息,我也会留意的。”
永定侯夫人连声应了,又谢过大皇子,觉着近些年大皇子成熟稳重不少。
此时帝都上下一派欢腾,胡太后还懵着呢,与赵谢二位贵妃道,“前儿不是还说败了么,怎么又胜了啊。到底是胜是败啊?”懵了。。。
赵谢二人虽不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但既是穆元帝特意命人过来说的,都道,“前儿是小败,这回是大胜,直接把海匪都打没了,以后就太平了,娘娘只管安心。闽王闽王妃皇孙们都平安,赶明儿就能来给娘娘请安啦。”
两人皆嘴巧,听得胡太后露出喜色,胡太后又问,“阿宇可好?”孙子重孙子都平安,外孙子呢?尤其闺女就在旁边儿,都惦记着呢。
胡太后好糊弄,文康长公主可不好糊弄,李宇如何,这俩人不知道啊,也没敢随便说,毕竟战场上刀枪无眼。还是文康长公主自己道,“母后放心吧,驸马这会儿估计也到闽地了。我就说我前儿去庙里卜的卦再不会错的,果然是上上大吉吧。”
胡太后乐呵地,“是啊是啊,以后再遇着这没主意的事儿,咱们就去卜一卜。”
文康长公主道,“苏妃想必也记挂着呢,母后打发人去同苏妃说一声,也叫她放心。”
胡太后笑,“这话是。”打发身边儿嬷嬷去了。
谢贵妃笑,“闽地大胜,闽王平安,苏妃听此喜迅,放了心,这病也就容易好了。”
赵贵妃亦笑,“是啊,闽王就藩这些年,娘娘与陛下无一刻不挂念,眼下就是藩王三年一次回帝都请安陛见的时候了,娘娘可得重赏闽王才是。”
胡太后眼睛都要笑没了,连声道,“赏,赏。”
谢贵妃虽然与谢莫如关系一般,但这种国之大事,谢贵妃也不会希望闽地战败,何况,谢家一堆家族子弟都在闽地呢。赵贵妃对五皇子夫妇是没半分好感的,奈何儿子岳家兴衰皆系于闽地,故而,亦是盼着闽地好的。其他人更不必说,除了宁荣大长公主,谁不盼着朝廷平安呢。
故而,一时间,慈恩宫笑声不断。
就是公侯之府,亦是无数的念佛声响起。
如戚国公、平国公这样都是嫡系子弟在五皇子麾下,而且就在前线的,自战事起就不知去庙里佛堂烧了多少柱香。先时听闻连永定侯都战死了,两家人心惊胆战的做了好几回平安道场,如今又闻闽地大胜,永定侯也活了,两家人就是天天盼着自家子弟平安归来。
只要活着,只要平安,封赏就少不了。哪怕没封赏,可也别烈士了啊。
虽然当初去闽地都是押一场富贵,可到性命关头,两家反倒把富贵看淡了许多。连一向偏心眼儿著称的平国公都与自己一休一迎的正妻王氏夫人道,“待扶风回来,就让老大袭爵吧。”平国公一直不满意嫡长子平庸,嫡长孙柳扶风又不良于行,故而于爵位上多有踟蹰。如今随着柳扶风战功显赫,平国公也下了让爵的决心。
王氏淡淡,“听国公的。”
望着白发满头的正妻,平国公有些愣神,怎么好像只是一刹那,我们就老迈至此了呢。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仿佛都随着青丝变白发最终只剩一丝怅然。
平国公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叹口气,抬脚去了。
王氏冷声一哂。
戚国公夫人在家问了丈夫一千两百遭,“不知什么时候有三郎的消息?你说,三郎不会有事吧?”
戚国公自己都担心的要命,哪里经得起老妻日日逼问,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眼瞅就要成秃子了,还得安慰老妻,“现在是大好消息,你就甭天天叨叨了,能照顾肯定会照顾三郎。王妃的堂弟也在军中呢。”
戚国公夫人直叹气,揉着心口,“我这心,没一刻能放下的。”
戚国公建议老妻,“那你就去拜拜菩萨。”
戚国公夫人叫着丈夫,“咱俩一道拜,心虔。”
戚国公只得跟老妻去求神拜佛。
至于谢家,门槛更是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