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小百花似的抹着眼泪,按照尤林编的故事,把江南王世子描绘成了个霸王,而尤翔则形容成了正义的一方,本来尤勇盘算的好好地,他只是告诉了瑾儿尤翔的模样与自己肖似,怎么也没人料到三皇子居然提前从那边过去,而尤翔却阴差阳错地与江南王世子给碰上了。
皇帝看见瑾儿的眼泪一颗心都疼了起来,“瑾儿姑娘,莫哭,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见状,尤林开口道,“陛下,孽子的错无可弥补,就让孽子为他的错承担责任吧,臣教子不严,是臣的不是啊……”
皇帝一看当年信重的大臣此刻因为爱子的过错而跪伏在地痛哭流涕的样子,他长叹了一声,“难为爱卿了,朕大发慈悲,留他一条全尸吧。”
“谢陛下。”尤林得到想要的答案,很识趣地便退走了。
当天夜里,皇帝便招了瑾儿侍寝,翌日就把瑾儿封了肖妃,肖是瑾儿的本姓,郑妃万万没有想到斗倒了一个柳妃,居然又有了一个肖妃,等皇帝一去上朝,郑妃便打着关心新人的旗号直接到了肖妃宫中,这肖妃住的地方却又正好便是以前柳妃住的宫殿,郑妃一看这个地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新人真可怜,连个新宫殿也没得,两种心情下,她踏入宫殿的瞬间,脸上显出了一半的幸灾乐祸,另一半却是厌恶。
肖瑾儿发誓自己并没有看错对方的表情,在此之前,她便听了手下的宫女说了宫中的情况,她上前对着郑妃行礼,“妹妹见过姐姐。”
“这位便是肖妹妹了吧,果然是我见犹怜。”郑妃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瞬的咬牙,这肖瑾儿看着便是个内媚之人,一双眼眸如常年蒙雾,身上的气质无论男的还是女的乍眼看去都会晃神,肖瑾儿就是那种妖精似的人物,男人见了想要吞掉,女人见了想要灭掉那一种,“本宫与妹妹看着很投缘,这个镯子,本宫一向很喜欢的,今儿个便送与妹妹了。”
知道推却无用,肖瑾儿笑着便收下了这个手镯,等郑妃走后,肖瑾儿便喊来手下大宫女,“记住它的样子,查一查它是不是干净的,然后给我找一个类似的过来,至于这个你把它敲碎了或者拿出宫去卖掉,总之在皇宫里我不想再见到这个镯子。”肖瑾儿虽然人小,但心机却很多,等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从衣襟里取出一条红绳,红绳下绑着一个红布包,红布包里头则是一小块藏青色面料的衣角,“张公子……瑾儿好想你,瑾儿对不住你……”
皇帝五十大寿,万国来朝,皇帝原本是满脸喜色的,直到江南王的使节团进来朝拜,皇帝才收敛了笑容,尤翔已经在菜市口被斩首了,一想到这里,皇帝的心也送了一些。
江南王是皇帝的堂弟,名许文,当年先帝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侄子,对皇帝还没有对江南王好,皇帝对江南王很嫉妒,当先帝临死前,遗诏上写明了皇帝继位,江南王世袭罔替,从此皇帝对江南王的嫉妒更深了一层,这么多年,江南王从未进京,皇帝也乐得不两看生厌,这一次尤翔虽然闯了大祸,可对皇帝来说,他心里那股高兴劲不足为外人道。
菜市口斩首的那具尸体其实并非尤翔,尤林已经把人换了出来,让人连夜送到江南那边,随同而去的是几大箱的财货,只盼这一点能够让江南王怒意消散。
例行的一些国家之后,队伍最末尾是一名身着欧罗巴改良花瓣裙的女士,她有着一头蜷曲的黑发,有一双碧绿的眼眸,高耸的鼻梁,手上握着一把仕女扇,她走出来的时候,屈膝向皇帝行了一礼,也不说话,倒是她边上有个类似使节团团长开口道,“大罗帝国祝新朝皇帝五十岁诞辰快乐,特送上……”团长在念着文章,那女士则对着皇帝猛眨眼放电,看得皇帝心痒痒的。
下朝之后,皇帝特地让身边的大太监去问那女人是谁,才知道那个女的是大罗帝国菲尔斯亲王的遗孀,遗孀啊,寡妇啊!寡妇大好!皇帝口水都流了出来了,他想了半天,找了个想要了解大罗帝国风俗的借口想把人召进宫,却被告知人已经出门去了,找不到人,才气呼呼作罢。
而此刻,皇帝想找的那个人正站在凤府的对面,双目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张秀送凤云儿回家的时候,一转头便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心想这不是那大罗帝国使节团的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秀哥哥,你在看什么?”凤云儿好奇地一瞥。
“那个人,你认识吗?”张秀望着女人的方向,对凤云儿问道。
“我不认识啊。”凤云儿一脸好奇。
女人对上了二人的目光,坦然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招呼了身边的下人交代了几句,下人便点了点头,一路小跑到了二人面前,“我家夫人请二位喝茶,请二位赏脸。”
二人对视了一眼,张秀从凤云儿眼中看到跃跃欲试的意味,莞尔一笑后便应承了。
见礼过后,三人便坐在了一家茶楼靠窗的位置。
女人率先开了口,“我离开京城好多年了,没有想到再次回来一切都变了样了……”她长叹了一声。
“夫人,你刚刚站在我家门口,你认识我娘吗?”凤云儿见对方很亲切的样子,她有些冒失地开了口。
女人有些愣怔地看了看凤云儿,目光在她脸上每一寸逡巡着……
张秀拉了拉凤云儿的身体,半遮住了凤云儿的脸,只见她对着女人假笑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