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房门被推开了,她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拼命地抓着母亲想要告诉母亲,吴思远在害她,他想害死自己。然而母亲却重重地打了她一个耳光,不停地骂着她。她嗑.药还滥.交,被她的丈夫捉了个正着。
她想要解释的时候,母亲按着胸口,脸色煞白的倒下了。那一天早上,她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而她的父亲,却在千里之外没有回来。等到父亲返回南省的时候,情绪彻底崩溃了的她已经被送进了精神卫生中心,开始接受治疗。
郭嘉阳用了整整好几年的时间,才模模糊糊勉强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可是她的思维一时清醒,一时混乱。很多事情,她自己也不清楚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出于她的幻觉。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她的父亲。也许比起女儿来,一个能够能够在事业上为他提供助益的女婿更重要。
父亲在逐渐地老去,吴思远在慢慢往上走。天平的两端,砝码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增减。郭嘉阳看着被鲜血染红了的镜框,默默地想着,也许用不了多少时间,吴思远就可以彻底解决掉她了。
没错,她就是一颗隐藏着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将吴思远彻底炸成粉末。留下她,吴思远固然可以无穷无尽地享受折磨她的乐趣。可是,这是个谨慎的男人,他不会愿意冒这个险的。
再等等,等到小宇成功地出国留学之后,一切就能结束了。她的手缓缓地摩挲着镜框碎裂的玻璃面。门突然间被撞开了,对面病房的女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把抓住了郭嘉阳的手,眼珠子像要掉出了眼眶一样,夸张地喊着:“天啦!你的手受伤了。看!这里是不能住人的,完全不能住人!对,你应该让你先生立刻接你出去!”
“他不会接我出去的。”郭嘉阳轻声念叨着,“我是累赘。”
女人的表情一下子凶狠了起来,口中不停地重复着:“对,没错,我们都是累赘。他们巴不得我们早死早好呢!不,我不要死,我要自由,自由!该死的是他们。”
郭嘉阳木木地看着女人,被她嫌恶地推攘着肩膀,也没有任何反应。女人突然间奇怪地笑了起来,轻轻地问郭嘉阳:“杀了他,你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了?”
外头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跟人闲聊到此刻的看护阿姨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慌慌张张地跑进了病房,对着郭嘉阳鲜血淋漓的手大呼小叫:“哎哟,我的太太,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郭嘉阳突然间发怒,拼命地拿脚踩着地上的苹果,怒气冲冲地让阿姨赶紧把苹果全都丢出去。
看护阿姨委屈不已,嘴里头小声地嘀咕着:“我就说太太是最讨厌苹果的,厅长他就是不听。”
对面病房的女人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不,他听了。他就是听了才故意带苹果过来的。他们都想害死我们,不想让我们有丁点儿好。”
看护阿姨被女人的笑容吓得不轻,赶紧住了嘴巴,拿起扫帚来扫撒了一地的苹果瓣,然后又洗了拖把来拖地。
女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满意了起来,对着郭嘉阳点点头道:“213,这个人能留下来。对,乖乖的,听话的,才应该留下来。”
郭嘉阳的脸是木的,半晌才胡乱地应和了一声:“没错。”
看护阿姨愣是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仿佛身边真坐了个女鬼一样。她不想让自己的主家再跟这个疯女人搭话,情急之下,赶紧将电话塞给郭嘉阳,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哎哟,太太,打电话给小宇吧。小宇肯定想你了。”
郭嘉阳愣愣地点了点头,果然不再理睬她的病友,而是拨起了电话号码。她还有儿子可以联系,病友的儿子却不太愿意搭理这位母亲。病友不满地站起了身,撇了撇嘴巴,身子一扭,气呼呼地朝外头走去。她的嘴里头一直念叨着:“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自由了。”
没有主语,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死了,什么人才能好,什么人才能自由。
明明隔着电话线,根本就看到儿子的脸,郭嘉阳的声音还是柔和了下来。她轻声询问了儿子的考试情况,然后让他注意休息,不要太过于劳累。
郭宇挂了电话,转头对王函笑:“是我妈,我跟我妈说送你回家,她还让我注意安全。”
王函的脸色并不好看,即使脸上打了粉底,眼底淡淡的黑眼圈还是显出了端倪。早上出房间门时,为了这个,她姐还犯了半天愁,早饭桌上都在给她研究营养食谱。春天容易肝火旺,睡不好,得想办法调理一下。
郭宇看着王函乐呵的厉害:“王老师啊,你老实交代吧,你到底偷偷打游戏到几点钟。你这眼睛,完全连眼影的钱都能省下来了。”
王函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丝毫没有平常的活泼生动。相反的,她的脸简直跟木板一样。
那个男生叫杜晨,是二中的学生。跟她预想的一样,因为没有当场从他耳朵里头搜出来隐形耳机,所以后面的几场考试,他依然可以参加。呵,不过是模拟考,杜晨根本不用这样煞费苦心。他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就是替高考练兵,如果能够成功混过了模拟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