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儿看到她娘一脸惶恐地看着自己,不断摇着自己的头说什么自己脑子坏了,心中实在是很难受。她就知道自己说出这个后,她娘会反对,但她害怕到这样还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于是便抬手将自己娘捧住自己头的手拉下来,看向她平静然而笃定道:“娘,我的脑子没有毛病。我方才跟你说得每一个字都是我心里想要说给你听的。其实,前天我跟惠平一起来这里,你在饭桌上问我为啥不在家里住,我就想跟你说的。只不过,当时饭桌上那么多人,我们一家人又这么久了才团聚,所以我就忍了下没有说出来,怕说出来大家尴尬,而是挑了今日回家来跟您说。因为我已经是惠平的媳妇儿了,自然是要跟她一起住的。我再说一次,我这辈子要和惠平一起相伴终生,除了她我不可能接受任何人。您知道不,先前我因为误会失去她,差一点儿跳河寻死……”
赵梅儿断断续续地把先前瞒着她娘没有说的关于自己从离开秦府后遭遇到一系列悲惨的事对张氏说了,也说了秦惠平为了自己破相拒亲等一系列的事,最后已然是再次流泪了,望着张氏道:“娘,你说一说,我和她之间的情又比您见过的哪一对夫妻差?要是我遇到如惠平一样对我的男子,我自然是会跟这男子结为夫妻,相守一世。可是没有,我遇到的是惠平这样一位女子。所以,我就只能跟她一起了。我觉着这或者就是我的命……”
张氏听完赵梅儿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之前她从来不晓得自己女儿梅儿竟然遭遇了那么多不幸,她告诉自己的都是顺心的事高兴的事,哪里想到她差一点儿就和自己再也无法见面了。原来她和那秦家大小姐竟然如此心心相印,可以说是经历了生死的考验。这样的情,的确和她所晓得的男女之情相比也丝毫不逊色。难道真如梅儿所说的,这是她的命,遇到的那个相伴终生的人是秦家大小姐那个女子。
想起秦家大小姐,张氏脑子中就浮现出她那有一道伤疤的脸,又想到这脸上的伤疤是因为钟情自己的女儿拒亲所致,心里莫名就对秦惠平升起了一丝敬佩之意。她敢这么做,为得是身心都忠于自己的女儿,可见她对梅儿用情至深,这样想来,她必定对自己女儿是极好的。再有秦家是巨富之家,梅儿要跟秦惠平在一起,这一世也是安享富贵,吃穿不愁的。
美中不足的是可惜她是个女子,要是个男子的话真可说是一对佳偶了。正因为她们两个都是女子,以后在一起过日子,必然是容易被人耻笑的,这是很大的压力。另外,她们是女子,以后就没有亲生的孩儿,这又是她们人生的另一不完美之处。这两样加起来,张氏就担心她们两个即便现在如胶似漆,感情深厚,但日子长了,以后要是受不了别人的耻笑,或者是后悔自己这一生没有亲生的孩儿,又会不会后悔而分开呢?
她是过来人,显然要比自己的女儿想得更远。所以接下来,她就把自己的担心对赵梅儿说了,最后说:“梅儿,你要想好,要是你这会儿糊里糊涂就跟她一起了,将来遇到我才对你说得那些事情,看你怎么办?人一辈子长得很,你难保以后不出我说得那些事。”
赵梅儿听她娘这样说,便感觉到她语气有些松动了,遂接话道:“娘,这日子要过到那里才晓得是怎么起的?就比如这妇人晓得生孩子疼,难道就不怀不生了么?至于你说得那什么别人耻笑,我想我和惠平既然决定在一起,也不怕。还有你说得没有亲生的孩子,的确这是个憾事。不过,我们也可以抱养几个孩儿呀。”
张氏撇撇嘴,“这抱养的哪里有亲生的好。”
“可是娘,这世上亲生的也有不少不孝敬爹娘的。那抱养的也有许多对爹娘好的,这可说不准。”赵梅儿不同意她娘的说法。
张氏看赵梅儿一眼,摇摇头,“哎,你这孩子就是个老实人,心也实诚。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啥时候把秦惠平叫来,我有话要嘱咐她。对了,既然你说你是她媳妇儿了,那她爹娘可晓得你们的事情?”
“我和她的事情,她爹娘都晓得了。从前反对,可如今也不反对了。我婆婆还叫我要晓得怎么做个媳妇儿,早晚要去她跟前晨昏定省,请安服侍呢。”
“啥,这叫你天天早晚地去她跟前立规矩了?这就叫她对你好?”张氏一听就不高兴了,垮着脸大声道。想起前天秦惠平在饭桌上说得那话,什么她娘喜欢自己的女儿梅儿,让她去府里住陪她,原来是这么个“陪”法啊。
赵梅儿见自己娘这时候没说不让她跟秦惠平在一起的话,反而是对自己婆婆的做法表示不满时,不免暗暗的高兴起来。这至少说明自己的娘是把自己当成秦惠平的媳妇儿了,也就是间接的同意自己和惠平在一起了。
遂高兴地又向她说:“娘,惠平也舍不得叫我早晚去婆婆跟前请安伺候呢,所以她决定了要把家分了,然后在外头买个宅子,我跟她从秦府里搬出来住,我们两个过自己的小日子。”
“呀!惠平为了你居然要分家,好,好,这还差不多。这样的话,我就放心把你交给她了。”张氏一拍大腿欢喜道,续又说:“看来她确实是看重你,这要搁在男子身上,可是要担上大不孝的罪名的,女儿呢,就好点儿。”
赵梅儿见自己的娘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一颗提起的心也就落了地,便连连点头道:“娘,您说得对,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