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秦惠平听到这里手中端着的茶都差点儿洒了,心中一阵突突急跳。
回话的小厮见状忙说:“姑娘别慌,且听小的继续说……方才说到梅儿姐姐差点儿落入吴奎之手,也是梅儿姐姐运气好,那一日本县的县令公子武涛带人路过那吴奎的茶坊,听见了梅儿姐姐的呼救之声。武涛进去将梅儿姐姐救下,又将吴奎痛打一顿。回头却不见了梅儿姐姐,便命人四处去寻,可没寻到。再后来赵大郎因为知道了吴氏卖梅儿姐姐的事,就拿刀杀了她,自己个儿也被抓到县衙里头判了绞刑。赵大郎的娘刘氏没几日也病死了,是由赵大郎的儿子赵旺给发送的。那一日大小姐去赵家老宅,看到的那招魂幡就是赵旺的祖母刘氏的……后来小的又带人去姑娘说的那片乱坟地挖了梅儿姐姐的坟,里面根本是空棺材……还有吴奎被抓进县衙的牢里,今年大年三十死在了牢中……”
“好,你这事情办得好,下去罢,一会儿有赏。”秦惠平高兴道,但随后又在心中想那武涛是怎么认识赵梅儿的,两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想到此,她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刚去打探了赵梅儿情况的小厮。
那小厮便答:“小的跟吴奎的姐夫卖肉的屠户谭五打听过,他说是县令公子武涛似乎将梅儿姐姐认成了别人。”
“原来如此。”秦惠平恍然,不免长舒出一口气。
接着又是那负责去衙门打听的管事上前向秦惠平禀告道:“姑娘,小的去衙门里打听了。当日那说什么赵梅儿被溺死的仵作是由大管家杜金宁收买的,而且从衙门里头,小的还打听到了赵大郎已经于上月按律被绞死在牢里,尸体是他儿子赵旺收埋的。那赵旺如今在街前做小贼,或者去赌场里混饭吃,家里的青砖大瓦房早就卖了,现今住着赵二郎家,也就是赵梅儿家的老宅。”
“嗯,我晓得了。你退下吧。这事情你打听得清楚也有赏。”秦惠平挥手道。
随后,秦惠平让丫鬟给两人看了赏,然后让两人分头去打听赵梅儿从吴奎那里跑出去后,去了何处,让两人一人在县中打听,另一人去苏州,从十全街南皮巷那里查起,务必要查出赵梅儿的消息。两人随即领命而去。
等两人出去后,秦惠平想了想,让侍冬去周姨娘那里把赵桂儿叫了来。然后把她家里的事都跟她讲了。赵桂儿听了当即失声大哭起来,秦惠平劝了她一会儿,便让人去拿了五十两银子给她,再给她几天假,让人送她回家去看一看。
赵桂儿接了银子,谢过了秦惠平,便回去收拾几件衣服,由秦府的人送她回家去。
办完这些事,秦惠平长吁出一口气,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让人把张诚给找来。她现在把赵梅儿的事情弄清楚了,也可以给人家一个交代了。
张诚被带到秦府二进院的大客厅来见秦惠平时,还有些意外,没想到秦家大小姐这么快就叫自己来了。这样也好,提前一天带梅儿走,也就能快点救回贾秀了。
进入厅中后,张诚向秦惠平拱手见了礼,秦惠平请他坐下,然后说:“抱歉,让张叔等了一天。”
张诚忙说:“姑娘客气了。我也晓得秦府的规矩,所以等一等没事。”
秦惠平抿一抿唇,接下去就把自己晓得的赵梅儿的事情一点儿不漏的说给了张诚听,最后说:“所以,我这会儿没办法把梅儿交给你,因为我也不晓得她去了哪里。如今我已经派出人去找她。原来我还以为她会去昆山投亲的,如今从你的话里头晓得她也不在昆山……”
张诚听完简直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赵家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最让人吃惊而且难过的是赵大郎杀妻且又被绞死。比起如今不知道赵梅儿下落还让他感到不可置信。但是不信显然是不可能的。怔愣了好一会儿后,他终于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叹口气道:“哎,没想到我妹子以前的夫家竟然落到如此境地……可是,要是找不到梅儿,那贾秀不是就只有在牢里等死了么……”
他因为心绪起伏过大,不小心就把心里藏着的一句话说出来了,而这话却是一字不落的被秦惠平听到了耳中,于是便赶忙问:“张叔,方才你说什么贾秀只有在牢里等死又是怎么回事?”
张诚见这位秦家的大小姐对自己很客气不说,还对侄女儿梅儿的事很上心,便也不瞒她,将贾秀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了秦惠平听,当秦惠平听到秦登堂还在打梅儿的主意时,心头骤然火起,真想设计收拾他一顿。不过,后来想着秦登堂他爹好歹还是昆山县令,也不想得罪他狠了,毕竟秦家是商户人家,要做买卖,不利于树敌太多。
不过,在张诚提到那宋南易要让贾维一家人出一千两银子才放过贾秀时,她想这忙却是能帮的。于是,接下来,秦惠平便对张诚道:“张叔,我可以派一个秦家的管事跟你去昆山帮你把贾秀从牢里给救出来,那宋南易不是想要银子么,我可以替你们出。”
“这……这怎么能行,一千两可不是小数啊……”张诚看向秦惠平惊道。
他实在是想不到秦家大小姐居然愿意出一千两银子将贾秀从昆山县衙的大牢里救出来。
秦惠平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淡淡一笑道:“张叔,我和梅儿交情匪浅,她的家里人在我眼中就跟自己家里人一样。所以,既然她娘如今跟贾班主成亲了,那贾秀也算是一家人了。当然还有张叔你,我也把你